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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人來承繼,後來又陸續打聽了附近的老戶亦是沒有將軍所描述那些人的半點訊息。”
李信大為奇怪,這不可能,他可以很明白的確認自己不是做夢,這屋中的屍體與血跡又是如何消失的?手上昨夜打鬥時留下的傷口還在,如果是做夢又該作何解釋?
這事太荒謬了!
高鏗看李信默不作聲,以為他心裡犯了嘀咕,湊上前道:“不如咱家尋個道士來做法事,然後再換處居所……”
見到高鏗如此模樣,李信這才知道他誤會了,便胡謅了一句。
“子不語怪力亂神!”隨即又似喃喃自語道:“這黃小弟還真是個奇人,卻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這話落入高鏗耳朵裡自然也琢磨出其中意味,顯然是李將軍並不相信他的調查結果,一絲被人看輕的赧意湧上心頭,按下決心,待會定要再派人去查個徹底,不,咱家親自上陣。
李信剛要向高鏗請教一番這京城風物,誰知院子裡又響起了尖利的鴨嗓子。
“李信,李信何在?”
高鏗頓時有些惱怒,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撒野,推開門卻愣住了。
“高,高公?”
正是司禮監秉筆太監高時明,此人雖然也姓高但與他卻不是一路人。
“哎,這不是小高子麼?你來此作甚?那李信可在屋中,快快喚他出來聽諭!”
李信就跟在高鏗身後,連忙給高時明見禮,這些太監都是惹不起的主,如不恭敬著點隨時能在皇帝面前給他穿上幾隻小鞋。高時明正眼都不看李信一眼。
“萬歲口諭。”
高鏗偷偷捅了身旁的李信一把,李信這才回過味來,趕忙跪倒在高時明身前,心道這些狐假虎威的太監,平日裡恐怕沒少受那些閣臣驍將的膝蓋。
“著即令李信進宮,不得延誤!”然後又吊著嗓子道:“起來吧,別滲著了!”
沒等李信起身,高鏗卻緊走一步來到高時明身前陪笑道:
“高公留步,宮中可有大事發生?”
高時明瞟了高鏗一眼,“宮裡邊沒事,北邊出事了。”
聽高時明如此說,李信心裡咯噔一下子,“北邊?韃子?”
“可不是,大事不妙了,剛剛北邊來的探馬,說是山海關已經落入韃子手中。”
“可當真?”
李信頓時大駭,山海關何等重要,如果落入韃子手中後果不堪設想。若此事確實,歷史的走向便已經徹底偏離原本的軌跡,而且帶著大明滑向了一條更為黑暗的小路。
一日之間二入紫禁城,李信從東華門經過時,禁衛禮貌的對其行禮,李信又一一還禮,旁邊的高鏗卻提醒他,“您現在身份不比從前,軍漢們行禮,可切莫再回過去,古往今來也沒有將軍回禮士卒的道理,記住了,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這自然是一番好意,李信如何不知?
李信今日第二次來到文華殿,不但早間的閣臣文官們都在,連京營提督方正化以及剛剛回宮的曹化淳都位列殿中。
楊嗣昌的聲音在大殿中迴盪著,聽起來有些變調。
“為今之計,京師要再次戒嚴,令洪孫陝兵急進!”
有人立即反駁,“洪孫道遠,如何能解近渴?山海關乃京師最後的門戶,韃子便可由遼西一路魚貫入關,一日之間便可馳往京師,到時候又該如何應對,豈不天下大亂?”
李信只在殿門口停下腳步,離得遠,光線又暗,看不清是誰在說話,但聽楊嗣昌又道:“莫要危言聳聽,孫閣老的奏報還沒有到,這個訊息是否確實還在兩說。退一萬步講,即便屬實便糜爛不可挽回了麼?非也!張大人可知山海關外還有諸多堡寨,松山、寧遠、錦州等城堡還牢牢掌控在我大明邊軍手中,韃子想入關便得先踏平這諸多堡寨,否則即便突然襲擊山海關的手了,也不過是孤城一座。”
李信暗暗點頭,還真別說,楊嗣昌於此時表現出了閣臣應有的定力與氣度,關鍵時刻陣腳不能自亂,人心不能自毀,緊要關頭能壓住陣腳,如不是氣量狹小,或許還真是個有所作為的一代名相。
朱由檢顯然對楊嗣昌的表現比較滿意,開口詢問。
“楊卿可有良策?”
楊嗣昌沉思有頃,似下定決心一般,重重說道:“事到如今,與其兵臨城下,不如,不如先與建奴談上一談!”
李信聽到此處忍不住嗤笑出聲!猶如在沸水鍋中滴入的冷水,群臣立即尋找這個敢於在議事之時公然嘲笑大學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