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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了,他頗有耐心的給田復珍做著解釋,“野馬想要為人所用還要給它上馬轡頭,這些大商巨賈們都野慣了,若是不以韁繩馭之,恐怕將會與本帥發展工商的計劃上,成為一大阻力!”
盧王週三家雖然是以販鹽起家,但如今所涉獵的卻是各種吃穿用的南北貨物,若是都由這幾家壟斷,中小商販在山西在太原府也就失去了存貨的土壤,而自己扶持工商的策略,最終就會成為服務大商巨賈往往自己兜裡撈錢的幫兇。
田復珍似懂非懂,他於工商一塊知之甚少,比較之下,當是與權術相類似,既用且防,如此才能遊刃有餘的駕馭他們。其實,田復珍還是沒有理解李信的用意,李信的用意與其強調的扶住工商一直是高度一致的,只是他習慣性的便想到了權術用人上頭。
兩個人悶頭喝茶,外邊卻有人找了進來。
“可算找到大將軍了!”
田復珍面對大門口,一眼便瞧見了是暫居與總兵府中郡主的從人,手中還捧著一疊報紙。每日裡都是此人將郡主做好的各式吃食,送去兵營,他也沒少一飽口福,對此人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如何,今日郡主又送來什麼吃食?”
那人赧然一笑,道:“讓府尊失望了,今日吃食沒有,報紙卻是有一份。”
田復珍奇道:“如何?郡主送的報紙?”
“小人也納悶,報紙這東西不當吃也不當用,難道大將軍還買不到麼,非要郡主買了送來,當真奇怪!”
李信突然意識到,這很可能是郡主有東西要給他看,並且這東西就記載在報紙之上。報紙不用看都知道是《太原午報》。並且整個太原城中的報館也只此一家。只不過由於報紙整日裡印發的大都是些城中隱秘之事,這種八卦週刊他也沒有功夫去多看一眼。他上下翻了幾翻後,目光終於落在其中一頁的記載之上。
標題極具震撼性,“有錢能使鬼推磨,尚書商賈較力今敗北”,李信頓時便了然,這說的肯定就是今日茶肆中議論紛紛的張盧二家的經濟糾紛一案。李信又翻了一遍,確信這有錢能使鬼推磨一文便是郡主讓他看的內容。
如何張方嚴竟敗了?在李信腦中首先浮現的是如那六尺巷一般的故事,張方嚴寬宥大度,“讓他三尺又何妨”,可看正文就全然不是所想的那般了。
依照其上所言,據張方嚴府中雜役透露,老頭子一早唉聲嘆氣,感嘆自己堂堂大學士竟然敵不過一介商賈。然後便遣了家丁送拜帖,妥協去了。
這種解決著實出乎李信意料之外,但所載只有張方嚴如何認輸,卻對兩家矛盾語焉不詳,因為一處宅子就讓堂堂大學士低頭認輸,這太叫人匪夷所思了,李信只好再次詢問田復珍其中是否還有隱情。
田復珍卻道:“這等糾紛都是公說自己有理,婆也說自己有理,若非審案查實,田某也不敢斷言。城中只瘋傳,盧家拆了張家於城東的宅子,兩家官司也打了有些時日,至於兩家如何博弈,便也沒再去關注。”
李信看著那“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標題若有所思,這篇文章裡雖然隻字不提誰對誰錯,但卻能從字裡行間中,無時不刻都透出盧家仗勢欺人的味道,但對方是致仕大學士,可不是軟弱可欺的百姓平民,其中是否還有挑唆民意的意思呢?李信頓時便想到了郭師爺,這廝一直攛掇他打壓城中盧王週三家大商,認為這三家將是聯合商社的勁敵,事實上因為他們的返回,聯合商社這個月的收入已經有了減少的趨勢。
報館又是商社名下的產業,郭師爺身為商社高層,插手其間也是易如反掌。李信似乎看到了郭師爺於背後推波助瀾的影子,但是作用幾何則不得而知。
與此同時,田復珍也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標題,立即便也猜到了郭師爺身上。他從李信越發凝重的表情猜測,郭師爺這一回擅自搞小動作恐怕觸碰了大將軍的底線。不過他只猜對了一半,李信的確是對郭師爺搞小動作已經隱隱有了不滿,但卻不是因為他瞞著自己擅自行動,而是他在借用商社裡力量公然打擊合法商販,這篇文章除了引用過張方嚴一句話,滿篇都是臆想之詞,若是為大多數人所接受,萬一只是捕風捉影的事,那對局面的影響必然就不會小了。
這種互相之間對立拆臺的局面,絕對不是李信樂意看到的。一念及此,微服私訪的興致頓時便沒了,實際上李信已經有所收穫,對這件事的處置可大可小,一旦偏幫偏向,難免不傷了人心。他決定回去敲打敲打郭師爺,實在不行,只能先停了他的職務,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如此沒有大局觀的氣局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