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同,依舊那麼淡淡雅雅的,可是昨日讓遺玉印象深刻的那些些偏執之感卻不見了蹤影,今日僅是他換了一身衣服,便讓人察覺出不同來,遺玉自覺得兩世為人,也從未見過如此襯穿藍色之人。
裁剪合身的冰藍絲綢面料對襟長衫,衣襟同窄袖口處是更深一色的寶藍錦織夾靛藍騰雲繡紋,那正只握著茶杯把玩的瑩潤手掌拇指處是不同與昨日碧玉扳指的嵌藍寶石戒指。一頭烏髮全數攏起結在頭頂,拿一隻嵌雙珍珠單碧玉的三指寬銀質發冠扣住,又有一蓮頭白玉髮簪從中穿插。
依舊是輕闔的雙目,卻不見昨日眼底淡淡青色,反突顯出垂首時細密睫毛微微的抖動,依舊是昨日略勾的挺鼻,可現下卻在那身瑩藍的映襯下,顯得柔和些許,依舊是昨日那張淡薄嘴唇,卻因飲水沾染一絲潤澤,顯得豔麗幾分。
那少年依舊是昨日嚴整之態,正襟危坐之姿似從為改,僅雙腿規矩地盤了,坐在草蓆的軟墊上,渾身上下隱隱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味兒,宛若一塊巨型的藍玉石雕,雖成色決絕,卻不容褻瀆。
貴氣逼人!遺玉只能想到這個成語來形容眼前的翩翩少年,昨日她看不透的那點偏執,分明就是被少年刻意壓制住的貴氣,如今看來,這位少年恩公,也不像她原先所想僅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而已。若不是他容色中尚且帶有淡淡稚色,加上遺玉心性堅定,恐怕還真會被對方晃了神去,只是但見這副光景,想必再過個三五年,待他脫去了那些許稚色,定也是個途惹女人垂淚傷神的孽根禍胎。
走在前面的盧氏同劉香香也是好不容易才回了神,待她們坐定之後,除了臉皮較厚的遺玉外,都略微有些臉熱,暗自後悔剛剛失態,竟是將這位少年恩公給盯了個穿。
似是在察覺到她們走近時,常公子渾身的貴氣就開始淡淡收斂,等她們坐下時候已經明顯比剛才驚鴻一瞥時候黯了三成顏色。
天色雖早,樓下也已有三五房客在他們附近坐了,其中不乏盯著常公子愣神之輩,盧氏劉香香餘光掃去,心有同感,也就放下了剛才那點尷尬。
阿生知道自家主子這身打扮太過招眼,可是昨日的衣裳已經沾染了塵土,這位主子本就不喜隔日同穿一衣,已經因為是在外趕路收斂了不少毛病,但也至少講究個潔靜,阿生便只能給他換上這僅剩的一身乾淨的。
看見旁人眼中的驚豔,阿生心中無奈之感油然升起,見盧氏三人雖差點被他主子晃過去,但又很快恢復的神色,不由對其高看幾分,又不著痕跡地打量坐上這三個梳洗乾淨的女子。
原是以為不過是幾個鄉下女人,昨日三更半夜遇見時幾人倉皇逃竄,等到白日又滿身灰土讓人看不太真切,想他那時還驚訝向來喜潔的主子怎麼忍耐同這幾個滿身塵埃的女子公乘一車。
現下看了,卻又內心驚異,三人皆不是尋常之姿,那年紀最長的夫人眼瞅不過三十上下,一臉端容、眉眼精幹,那年輕許多的容貌秀麗、清秀可人,剩下那個看著不滿十歲的小姑娘卻是俏意隱現、晶肌玉骨,一副美人胚子模樣。
難怪會被人擄了去!阿生心中這樣想,嘴上卻客氣對盧氏問道:“夫人要吃些什麼,聽小二說這小店的素菜包子不錯,要不咱們來上幾籠?”
因先前說好盧氏付飯錢,她自然是又點了幾道小菜,在等待上菜的時候,阿生卻收斂了笑容,正色對盧氏開了口。
“夫人,我有一事相問,萬望夫人告之。”
盧氏自然點頭,雖心中疑惑,但卻是不會拒絕眼前與她有恩之人的詢問。
阿生遂接過一旁常公子從袖口處掏出的紅底荷囊,一手託到盧氏面前,問道:“夫人,不知這裡面裝的碧綠葉子是何物?”
盧氏是知道遺玉昨日被常公子“順”走了那裝了薄荷葉子的小袋子的,於是答道:“裡面是薄荷。”
見阿生仍是一臉不解之色,又補充道:“單薄的薄,荷葉的荷,是一種味道麻麻的植物葉子,可以泡水喝,治喉痛、清肺熱。”
阿生恍然,又問道:“我也算走南闖北,卻沒見過這種東西,是叫薄荷麼?夫人是在哪裡買的這薄荷荷囊。”
盧氏聽他這麼一問,面色有些古怪,阿生看了還當對方不好回答,剛要開出昨天與主子商量好的條件出來,就聽盧氏乾乾地說:“我女兒自小喜歡擺弄野花野草,這、這薄荷是她從我們村子西頭河邊撿回家,養著玩的東西,名字也是她自己胡亂取的。”
遺玉在一旁聽了,嘴角微抽,心道若不是她清楚效用,哪裡有閒工夫弄些“野花野草”回家養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