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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你是、是一一”愈發確定來人,遺玉心情難免激動起來,說不出對方名字,才些心急,窗外黑影像是察覺到她心情一般,接話道:
“是我。”
遺玉緊握了手中刀柄,是他,那張黑白交錯的面具!她大哥盧智那個神秘的朋友,曾在韓厲劫持她們母女離京的夜裡救過她,曾同她一道闖過刑部大牢的面具人!
記憶重回,她當起自責之心,若說這長安城裡誰是讓她覺得虧欠的,當屬此人,當年她私心要救盧智脫牢,便騙了他同行,最後眼見盧智葬身火海,是在他護送下逃脫牢獄,又被追兵趕至南巷,是他負傷引敵,換得她逃脫之機,最後是李泰帶人前來營救,自那夜後,他傷愈便悄悄離開.他們再沒見過,甚至連句抱歉,她都未有機會出口。
“你還記得我就好,”面具男子隔著窗紙嘆道,“也是,你怎會忘記,畢竟我還欠你一個解釋,有關你大哥一一”
“對不起。”
“啊,”
“我說對不起,”遺玉面露愧色,儘管窗外那人半點看不見,“那天我騙你帶我去刑部大牢,非是要見我大哥最後一面,而是打了劫牢的主意,連累你受傷,我很抱歉。”
室內室外一陣沉默後,遺玉便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你為何總是同人不一樣?”
他話說的模糊,遺玉沒啤清楚,疑惑了一聲,“什麼?”
“沒什麼,你不必道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那天答應你一旦逃脫就將你大哥的事告訴你,最後卻不告而別。”遺玉沒有忘記那個約定,當晚她渾渾噩噩之際是這人用了盧智的事做保證,喚醒她一絲神智,可是這個約定在上元節那個夜裡收到盧智的留給最後一封書信後,已經沒有必要了,她完全可以推論出事情的大概經過,包括她大哥是怎樣從一枚棋子變成一枚棄子,還有那讓人不敢“奢想”的罪魁禍昔,是誰。
“你今晚來找我,便是要說這件事嗎?”
“…對不起。”
“沒事,既不便說就無需講了,”遺玉遲遲想起他也是那個人手中織網的黑白線條之一,面色複雜她望著床上映出的黑影,快速整理一番心情,緊揪著手中被褥,目中恨色一閃而逝,澀聲道:
“我大哥已死了兩年,我又找到了孃親,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又是一陣良久的沉默,便聞一聲輕嘆,“你能想通,也好。”
手中的提花綠絨被已經被抓的不成形狀,遺玉緊抿了唇,暗自嘲諷,想通?曾經夜夜夢到那在火海中變成一抹黑點的身影,夢到荒郊林中的無宇空碑一座,夢到那滿目燒傷留痕的背脊,夢到驚醒時候還覺得有人在輕撫自己額頭——
想通二字,說來容易,可憑誰換做是她,又能做到?
她不執著恨,不執著仇,執著的是有朝一日,讓那一輩子都活在陰影中的兄長死也能死的光明正大!
猛地吸了一口涼氣,遺玉問道:“即使如此,那你來找我是?”
“我,”臨了才覺得話難出口,面具男子手掌貼在窗面,緩緩出聲,“我知道你同魏王婚事將近,說這些話不合時宜,還是想問一句,你當真是已想好要嫁他?
任遺玉思維敏捷非常,聽見這問話還是愣了一下,接著便答道,“自然是已想好了。”
這是怎麼了,將要嫁人,一個個的卻都來問她是不是想好,先是天賀寺那個騙人的老道,再是她親孃盧氏,這眼下又冒出來個熟人,也這麼問她,難道她同李泰的婚事,在別人眼裡就這麼不被看好?
“是啊,你自然是想好的。。。。。。我又在盼些什麼。。。”
遺玉又聽不清他說話,猶豫後,便下了床,套上鞋子,朝著窗子邁去,沒走兩步,那聲音又清了。
“我走了,再、不,該說再難見了,你多保重。”
“先別走,我還不知你如何稱呼?”
當年那個雨夜後,她也有問過他名字吧,當時,他為何沒有認真回答?
一窗之隔,遺玉看不見窗那頭的男人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再看一眼窗內隱隱約約靠近的人影,靜夜中的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吱呀”一聲,遺玉拉開窗子,目光怔忡片刻,落在窗臺上前靜躺著的一張黑白交錯如流的面具上,似曾相識,卻又陌生。
夜已深,人未聞,多少花落去,片片不留痕。
做了一場夢,遺玉第二日早上醒來還有些渾渾噩噩的,洗漱後坐在妝鏡前面讓平卉梳頭,平彤和陳曲在一旁收拾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