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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會管高陽的閒事,真不是我心軟所致,我就是怕她在你那裡出了事,會給你捎帶麻煩。”
說來說去,出發點還是為他著想,反被他訓了,所以她一時腦熱,去同他頂嘴,說了些不該說的,當時她想不明白李泰到底是氣她哪一句,盧氏叫她好好想想,她才緩過勁兒來,壞就壞在這“心軟”兩個字上,許是招了他什麼忌諱。
遺玉仰起頭看著他下巴上漂亮的線條,水凝的眸子裡委屈巴巴的,有些沙沙的嗓音,糯糯地響起,聽在人耳朵裡,就像是甜米酒似的:
“誰知道你說發火就發火,又砸杯子又瞪人的,你都不知道你那會兒有多嚇人,還怪我跑了,難道是要留下來等著挨你罵嗎?”
要說她在普沙羅城好不容易尋見盧氏,這一年來別的沒長,撒嬌的本事是高了一籌不止,只是少對李泰用罷了,這會兒使上了,倒真不是故意的,也就是這樣,才更招人,軟軟的調子剛落,他就叫她知道了什麼叫做“後悔”。
“唔、唔……”
阿生在外面駕著馬車,聽見身後一層車簾傳來細細碎碎的動靜,扯扯嘴角,露出個哭不哭笑不笑的表情,他可是沒有沈劍堂那兩樣破愛好,清楚事後不管是裝傻還是充愣,都要被李泰嫌棄上幾天,這便盤算起回頭就讓人把這車簾子再加厚幾層不就這麼想著,他還是很有眼色地放慢了車速,又在北大街西口繞了一圈,這才堪堪停在天靄閣門外。
一見車簾子從裡面撩起來,阿生連後退了兩步,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掃,就來得及看見個墨影悶頭鑽進了酒樓裡,再一扭臉,才見自家主子慢悠悠地撩著衣襬下了車,那整個長安城裡都再找不出第二張的俊臉上,溢著八百年難得一見的悅色,當得是春光無兩,豔色無雙,照的這陰天都晴了起來了。
然好景不長,一晃而過,就那麼愣神的工夫,阿生再一眨眼,眼前便又是那一張萬年冷臉,用沈劍堂那句找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