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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對樓上幾個老學究心生出不滿來,非是他們纏問了自己半晌,怎會讓她立在外頭等這麼久。
這便挪了挪腳,換了個方向站著給她擋風,拇指她動脈上輕輕摩擦著,滿意地看著紅潤從她耳後蔓延到脖頸,低頭道:“怎麼不吭聲,剛才在樓上不是嘴挺快的。”
早在那回吵架之後,遺玉就想好了百八十遍再同李泰見著的場景,有她板著臉不理人的,有她理直氣壯他心虛不語的,怎也沒眼前這種被他壓的說不出話的場面,明明那天是他先嚇唬她,雖然、雖然她是說了些不該說的,可怎麼眼下倒好像全是她的不對了
這麼一想,她又有了底氣,梗著脖子仰起了頭,就想把他這囂張氣焰給壓過去,可一對上那雙碧沉的瞳子,頸側處她想要忽視的溫溫細細地摩擦也被無限放大,有些腿軟,剛鼓起的那點兒底氣,也隨之軟了下去,撇頭避開他目光,心裡飛快地琢磨著待會兒怎麼脫身才好,她大約是明白過來,今天要給他逮著了,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李泰逗不開她的口,也不著急,勾手就把人半拉半拖地往樹後挪了幾步,避開了那座君子樓上隱約投來讓他不喜的窺視。
“不說話,是啞巴了?”
“沒。”這聲音也就比蚊子哼哼要大上一丁點。
“我看看。”李泰聲音不覺更低了些,可惜正在走神的遺玉半點未察,只覺得下巴被人捏住,一提一拉,小嘴便被啃了。
“唔、唔”掙扎了兩下就短了氣,手揪著他肩頭衣料,心裡怦怦跳著,聞著那淡淡的香氣,腦子都迷糊起來,唇上一片濡溼,牙關一鬆就沒了力氣。
李泰怎會和她客氣,順勢探入,裡裡外外、仔仔細細地把人檢查了一遍,也不顧她是心慌還是氣短,直到他自察呼吸是亂了,心神不穩,又在她軟糯糯的唇瓣上來回輕舔了幾下,才留戀不捨地離開,停住快要摸到她腰下的大手,好心地放她喘一喘氣。
“阿生在前門,你去車上等我。”李泰平復了呼吸,摸摸她後腦。
“我還有事。”遺玉趴在他胸前,嘴巴舌頭都是麻的,話也說不利索。
“你若是不想參加藝比,等下我就讓人撤了你的名額。”
“我我去。”
去還不成麼,就會威脅人。
第九十五章 還是和好吧
頭一比琴藝,五十個參比的學生,刨去像遺玉這樣棄比的,一個人半盞茶還多的演奏時間,也要花費上兩三個時辰之久,一個上午是聽不完,得把一天劈半了來比。
李泰作為論判,是不能缺席,就趁著中午用飯的時間能出來一下,遺玉有了這個認知,便覺得在外頭等等他也沒什麼,大不了下午他回去觀比,她再走人就行了。
她應了李泰,目送他上樓後,就在湖邊藉著清澈的冷水,擰了條溼帕子,滿腹牢騷,又面色淺紅地捂著嘴巴消腫,拐住學簾館後門去了,她早上是從龍泉鎮過來的,於通還駕著馬車在那裡等著按人。
程小鳳半晌出來找她後,已先回家去了,說是等著遺玉中午過去吃飯,這眼瞅著是要爽約,遺玉便讓於通去程府帶個話,就說臨時有事,改日再去。
然後坐了馬車轉到前門去,在國子監大門口下車,掃一圈街道兩邊停靠的馬車,朝著眼熟的那輛去了。
阿生正靠著車壁假寐,覺出身邊來了人,沒留神一睜眼看見遺玉,又一瞧她那一身墨灰的常服,訝了訝,“小姐這是?”
遺玉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學裡前幾日復了我的籍,找我過來參比,碰上王爺了,沒想他是被邀來做論判,頭一場我棄了,他叫我出來等。”
阿生聽她話,約莫是猜到個大概,想是李泰,笑著掀了簾子讓她上車,還不忘“多嘴”道:“那可真是巧了,主子前幾日總也請不來您,竟會在這碰上。”
“嗯,”比起阿生的好心情,遺玉是有點悶悶不樂的,不能假說見著李泰她不高興,可是事情同她想象有所出入,一下子從主動變成被動,從對的變成錯的,前頭玩的那點吊人胃口的小花招,就好像她剛才在湖邊丟的石子兒——打了水漂了。
再說那頭李泰一掃前幾日陰沉,神清氣爽地上了樓在論判席上坐下,邊上幾個老人精立馬察覺出來不同,唯有虞世南敢明著面打趣,道:
“王爺出去一趟,莫非撿著了銀子?”
李泰搖頭,“透氣罷了。”他心情是好,可還沒好到和人分享的地步,臉色稍一整頓,便又淡了下來,樓下剛上場一個學生,彈沒三兩小節,他便抬手指了一下,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