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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能解,已擾動了某根心絃。
靜謐謐地收回眸光,起身將手裡的小木盒放回床楊邊的藥櫥中,那盒中所放的,正是她此次吃了不少苦頭才取得的“七色薊”。
此刻,她早已沐浴過,削薄的髮絲隨意東起,身上仍是男子款式的寬衫。
晚膳時候,義兄雖讓人三番四次來催,她卻沒出現,明擺著就算肚餓,也不想與裴興武同桌而食。
最後還是廚房的安大娘給她送飯菜過來,見她身態更顯清瘦,下巴秀氣尖細,安大娘結結實實將她唸叨了一番,還道明日起,要天天弄些好料的替她徹底進補,她聽了僅是微笑。
她性情不好,她明白。
她彆扭又古怪,在旁人眼裡,或者認為她不識大體、不懂人情世故、不曉得迂迴行事,這些,她都承認。
這世間,總得有那幾個壞人存在,才能突顯出好人的特質,不是嗎?
將一縷軟發撥在耳後,秀致眉心微乎其微地輕蹙了下。幽夜中,似有某種力量驅策著她,教她下意識地推開房門,跨了出來。
又是簫聲。
卻不單只是簫聲。
側耳傾聽,清音中捺入柔調,鐵簫獨有的孤寒韻味教琴絃錚錚撥弄,交錯出柔且樸雅的樂音,教人心魂悠盪。
行會里無人懂得樂理,而琴簫合奏之音正是由後門外的小院落傳來……殷落霞心申明白,那處小院落來了嬌客,聽安大娘提及,騰哥讓杜家那體弱氣虛的小師妹以及兩名隨侍在側的小丫鬟住下。此時的簫聲無庸置疑是出自於裴興武,至於琴音……不知橫琴彈徹的人兒生得如何漠樣?
她早想過去一窺究竟,卻惱怒著這般心態。
……待殷姑娘見過我小師妹後再來考慮此事,想是較為妥當的……
他要她見,她偏偏不見,即便她心裡萬般好奇。
她偏不見他的寶貝師妹!
那病,她愛治不治!
那朵“七色薊”她愛給不給!
他能奈何得了她嗎?
只要她不願意,沒誰有這本事支使她!
驀地——
“殷姑娘……”
那嗓音低沉,在幽夜裡泛開,輕鼓著她的耳膜。
“殷姑娘?”
誰在喚她?
“是簫聲和琴音傳到前頭吵著你了嗎?對不住,師妹和我一時興起……殷姑娘?”
突然間,一抹修長黑影步近,將她整個兒籠罩住了。
那人背對月光,輪廓幽暗,雙目卻神俊清朗,隱有柔色。
“你怎麼穿得這麼單薄?夜深露重,怎不加件外衣再過來?”
殷落霞陡地一震,遠揚的神智終於迴歸主位,這才驚覺,此時此刻,她人竟已穿過廊道,步出後門,來到小院落裡了。
著魔了嗎?
她……她、她怎會出現在此?
她來了許久了嗎?
她究竟為了哪般?
心底明就信誓日百一對自個兒下令,她不見他的寶貝師妹,她也不想見他,怎麼還是傻呼呼地循著曲音前來呢?
彷彿被迷去心魂,半點不由己,更像是一尊傀儡娃娃,人家隨手一扯,她就乖乖被勾了來似的。
“我我……我……不冷……”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裴興武手握鐵簫,淡然一笑,道:“我和小師妹適才談到了你,她對你崇拜得緊,若你不介意,進來喝杯熱茶可好?”
崇拜她?她……她有什麼好值得崇拜的?清容淡罩迷惘,殷落霞怔怔瞅著男子沉靜的五官。
或者,這也僅是他“有所求”的手段罷了。
說些好聽話將她捧得高高的,若欲取之,必先予之,接下來才好支使她。
她不該來的。
“找下——”
正欲拒絕,男子身後卻傳來不可思議的綿柔雅聲,霎時間,將秋夜裡的點點孤寒全給拂暖了。
柔嗓輕漾。“九師哥,是落霞姐姐來了嗎?”
裴興武低嘆了聲,側過身軀回視。“擊玉,九師哥不好,惹得殷姑娘不高興,你來幫我說說好話吧。”
殷落霞心一促,呼吸陡緊,眸光不由自主地投向由屋內踏出的那抹輕影。
那姑娘啊……
好纖細、好纖細,纖細得……教人心疼。
她朝著她盈盈而來,足不沾塵,似夜風一掠,便要將那薄身吹卷而去般。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