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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也罷,到了後來都成了笑話,說起的時候盡是荒唐。
“李志宇,我想去報社。”
“報社?”李志宇很輕的問了一句,之後便陷入了沉思。我好久都不提上班的事情了,就像是中了魔一般的把復工的事推了又推,劉芝來電話也時不時的暗示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上班了,可是我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根本顧不上工作的事情。
自從我開始接受Sue的幫助,對很多事情都有了新的認識,那些一直周旋在心底的想法,開始慢慢的鮮活起來。
“我想……把工作辭了。”我側著頭,看向窗外。
“恩,那辭了吧。”李志宇的語氣波瀾不驚。
“你為什麼不問我理由。”
“我該問嗎?你不做自然有你的道理,不開心就別做了,找點喜歡做的事情。女人有事業,能獨立就好,照顧家庭是男人的事,你犯不著操心。”李志宇神情坦然,見我發呆,只是側過頭看我笑。
“我還沒找到他,所以,不僅僅是獨立。”
“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何必難為自己。你願意的話,可以一直住在我那兒,不收你房租,供吃供住,接送上下班。”他自己都忍不住樂出聲來,我倒是有些茫然。
“你別對我這麼好,我怕我會因為感動嫁給你。”我的話讓車裡頓時安靜下來,空調伴著發動機的引擎發出聲響。我聽到身旁那個男人的心跳,平穩卻有力。
“不談戀愛……是不是可以直接結婚?”我問。
“可以。”李志宇沒有絲毫的猶豫,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莞爾一笑,繼續看我的風景。
“我要去上班了,做好最後一天的工作,做一個好編輯……”那個“好”字被我咬的越發用力。人總該為了自己而活一次,不是生活,不是責任,沒有顧慮,盡情的活一次,哪怕只是任性的決定也是好的。
北城的十五層,辦公室依然忙碌如舊,大家也仍舊各司其職的坐在自己常年不變的格子間裡。劉芝遠遠的看到我,眉開眼笑的跑過來噓寒問暖,我知道她的心思,即便談不上有所圖謀,也有著自己的算盤。生活不就是這樣麼,人也只能這樣,互相關懷,互相利用,最後都只是命運的一顆棋子兒而已。
“蘇恩啊,今天怎麼來了。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顧社早早就走了。”劉芝的話讓很多人都抬起了腦袋,繼而又恢復到了原始的狀態,小向看著我傻笑。做了一個“學姐”的口型。我向他挑了挑眉毛,算是回應。
“我今天去看心理醫生,順道過來看看。”我這一句“心理醫生”讓更多人都瞠圓了眼睛,像是看到了外星人。劉芝也笑的有些不自然,但是嘴上一直都關懷有加。
“我先回辦公室,有些事情處理。”
“好,你忙著。不過,你剛好,有事兒你就分配給小向,他肯定願意為你效勞。”劉芝轉身離開,我抬眼看小向,他忙忙碌碌的處理著一直由我打理的專欄文章。
“學姐,我現在有點忙,回頭下班我請你吃飯。”小向低低的說了一句,依然滿臉堆笑,我點點頭,然後邁進了辦公室。
其實,也不是很久沒來,可是那儼然落下的塵埃是不會騙人的,幾個星期而已,居然已經有了發黴的味道。我推開窗,看著牆上那些曾經張貼下的銷售業績表,又或者是那已經枯萎了的盆栽,又或是日曆上反覆塗抹留下的記號,原來生活久了都會有感情的,到了最後分別時,都化作不捨。
我開了電腦,那直接登入的郵箱介面讓我雙眼生澀的疼,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人都不在身邊了,留著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正思考,門忽的響了。Elise拎著一個碩大的紙盒箱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
“蘇編輯,身體好些了吧?這個是室長讓我給你的。”
“放這兒吧,謝謝。”
“別客氣啦,我很樂意為您服務。”Elise乖巧的笑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我看著那個茶几上的空紙盒箱獨自發呆。李志宇真是言出必行,看來,已經有人幫我做了決定,我實在不該還存有顧慮。
我翻開抽屜,一樣一樣的收拾著兩年積累下來的垃圾。有用的東西寥寥無幾,沒用的東西又總是捨不得隨便的拋下,乾脆都裝進紙盒箱裡。
北城的規矩歷來如此,一份辭職報告,一份檢查簽字的個人說明(不能帶走任何屬於報社所有的檔案和物品)。我翻開自己的櫃子,一個牛皮紙袋子格外顯眼。我記得的,依然沒忘記,那份和顧青城一起完成的廣告投放案。那天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