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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我在廳裡,他在臥室,徑自的呼吸,卻覺得彼此離得很近。
我抱了被子,在他的屋子裡打地鋪,現在是地熱,比起東北最開始用的暖氣舒服很多。我睡著他床下,可以知道他的需要,只是他一直不語,讓我睡不踏實。每隔十分鐘,我便會起來一次給他蓋被子,他像是精力旺盛的原始人,每次走近他,他就會睜開眼看我。我衝他笑,他瞪我。我翻了好久的體溫計,他卻死都不肯讓我量,最後被我硬塞進腋下,三十九度七?
“我的天,顧青城,我們去醫院吧,成人燒到這個地步必須打針了。”他擰著,像頭蠻牛。
“去不去?”
“行,不去也行,那你就聽我的。”我賊笑,跑到老頭兒的屋子捧了一床冬被,外加上顧青城蓋的一床,把他像裹粽子一樣包了嚴實,他只餘下個頭露在被外,彷彿壓得無法呼吸。
“拿走。”他毫不領情。
“你給我老實點,再惹我,我就直接上麻繩,看你還動不動。”顧青城已經習慣了我常常劈頭蓋臉的亂髮洩方式,總是閉眼裝冷靜。他直接推開被子,半個身子露出來。我速度極其輕快的又將他推進被子裡,他瞪眼,滿眼通紅,像只大兔子。
“看什麼看?我還不信了,你就能不嫌累的撲騰一個晚上。”我坐在床邊,抱著肩,目不轉睛的盯著顧青城的冰山臉,這次不但是無態,而是無奈,他翻過身,不再反抗。我守了他半個小時,他翻身看我。
“蘇恩!”
“幹嘛?”我伸手摸他脖子,他不動,臉紅的像個蘋果。
“開開窗。”
“你瘋了?”
“我熱!”顧青城的語氣居然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兒,現在知道我厲害了,我趾高氣揚的抬著頭,直接無視他的話。
“蘇恩。”他急起來,話也憑空多了很多。
“幹嘛!我說冰山,你想變火山了啊?話多死了!睡覺!”我把他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
“這個叫做發汗,我們那邊天寒,小孩子感冒了都是這麼辦的。”
“難受。”顧青城的臉憋得越發的紅了,我伸手放進被子,裡面已經被汗溼了了半邊,看來方法是土了些,但肯定有用。我得意,收手,卻被顧青城一把捏住。
“你試試?”他半挑釁的望著我,嘴角竟是一絲譏諷的笑意。我承認,我是個容易受騙的傢伙,又是喜歡鬥來鬥去的A型血,但是萬萬想不到,一個病死垂危的單細胞生物,竟會這般無聊。
“試?我又不是沒試過,你裝什麼裝!”他滿臉不屑,彷彿我在說謊一樣。
“怎麼?敢情兒你覺得你自己很偉大?就多蓋了一層被?笑話!”我想也沒想的拉開他的被子,躺進去。忽然意識到事情好像不太對,我怎麼和冰山睡在一起?剛想逃,他的爪子一把伸過來,斷了我回去的路……
☆、相逢何必曾相識(一)
我和冰山同床共枕了?我懷疑我的精神已經處於洪荒世界了,而且還在繼續浮蕩混沌中。
我側著身,僵直著身體,一動不敢動的抱著被子的一角,只要稍有動靜,那個惡魔的手便會立刻按住被角。說也奇怪,我躺在被子裡,他竟不會難受?他不是怕和別人接觸麼?神奇的生物。顧青城和我擠在一張單人床上,彷彿既怕觸碰,又不想讓我離開,所以,即便是那窄窄的一條床板,我們之間也隔著一條似有若無的縫隙。他也像我一樣側著身子,修長的身體因為我的緣故無法伸展,好像極度不舒服。
“冰山,睡了麼?”我心裡暗暗叫苦,不該逞一時之快。他不語。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根本不可能睡著。以前聽人說,警惕性太高的人,是不可能進入深度睡眠狀態的。
“冰山,睡了麼!”我語氣強了些。睡了,是麼?不說話,是麼?OK,我自己行動,我躡手躡腳的掀開被子,他的手像是黑暗中的閃電一般跨過我的肩膀按住了被角。
“冷。”他微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蝸,雖然算是富有磁性和吸引力吧,可是在我這兒根本沒用,直接被打回了原形。
“你少給我裝蒜,全地球人都知道你發汗,你當我是白痴啊!”
“恩!”他氣定神閒了知會了一聲,果不其然,這個死傢伙當我是弱智,所以騙我和他同床共枕。
“我不管,我要出去,你不發汗就不發了,和我也沒關係。”他一隻手臂按著我的肩膀,一隻大腿扔到我的雙腿之上,整個一副壓死人不償命的架勢。
“顧青城!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