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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總指揮婁桐孫。若然兩人都出差去了,就直接交給宮內的王公公。”那人嗯了一聲,過了半晌問道:“若是途中碰到沐公爹的人呢?”先頭的聲音答道:“能敵則敵,不能敵則跑,跑不了就把書信嚼碎吞下,總之不能讓此信落在任何人的手中。”那人道:“哎呀,這可是賣命的事兒,我可不可以回家一轉,告別妻子。”先頭那聲音道:“張老大,幹咱們這一行的還怕死麼?你今晚可就得立刻動身,嫂子有我照料,你不必擔心。”說到此處,兩人再無言語,只聽得腳步聲從裡面走出來。
於承珠心中一凜,想道:“這王將軍定是今日到城隍廟的那個官兒,只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就把密信寫好了!聽這語氣,看來這封信定是對沐公爹有所不利。”心中一動,主意已決,跟小虎子道:“玩得夠了,咱們該回去啦!”
石廊裡那兩個傢伙忽然聽得有人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於承珠和小虎子走進石廊,兩人一望,見是一個少女和一個孩子,只當他們是來遊山的姐弟兩人,放下了心,那個張老大是個好色之人,見於承珠麗質天生,故意邁前兩步,堵著石廊的狹窄的通道,嘻嘻笑道:“小姑娘,這壁真不好走,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小虎子一個箭步跳上,喝道:“讓開!”肩頭一撞,左拳從肘底穿過,就想來他一招“龍拳”,於承珠急忙將小虎子一扯扯開,那人被小虎子一碰,略一側身,正想施展擒拿手的功夫,將小虎子摔到石壁上,忽覺一陣香風,於承珠已是和他挨肩擦過,那人心魄一蕩,伸手去拉,卻沒有拉著,他的同伴急忙止著他道:“張老大,別胡鬧啦。”張老大被他的同伴喝著,悻悻罵道:“哼,你這個小蠻牛,要不是碰上今天有事,定要捧你一頓!”小虎子回頭還罵道:“好呀,小爺正想打架!”於承珠忙把小虎子拉開,賠笑說道:“我這弟弟是有點牛氣,請你們兩位大人不要見怪孩子。”那個張老大聽得非常舒服,叫道:“喂,你這個小妞兒很好,你叫什麼名字。”於承珠只當不聽見,在他說話的當兒,已拉著小虎子走出石廊。
小虎子甚是不平,向於承珠發作道:“那個傢伙膽敢欺負你,你為什麼不讓我打他一頓?”
於承珠道:“要打他我不會打嗎?快走!”小虎子滿肚悶氣,但見於承珠聲色俱厲,卻是不敢違拗,只得提起腳步,跟著於承珠快跑。
還未跑至“三清閣”,只見那兩個傢伙已氣呼呼地追了上來,破口罵道:“兩個小賊,給我站著!”原來於承珠適才在與那個張老大挨肩撩過的剎那,已施展了空空妙手,將那封密信偷到手中。這手功夫,正是張丹楓所傳的絕技之一。當年張丹楓初遇雲蕾之時,就曾施展過這一手絕技,將她的銀子偷得乾乾淨淨,和雲蕾開了個大大的玩笑。張丹楓說這不是正派的武功,本來不想傳給於承珠的,但於承珠聽了師父當年戲耍師母的故事,纏著要學,想不到卻在今日派了用場。
那張老大也算機靈,於承珠一走,他猛地想起:“一個小孩子為什麼會撞得我肩頭作痛?”一摸懷中,發現失了信件,這一急非同小可,忙與同伴追趕,只見於承珠與小虎子不走正路,已繞過三清閣向後面奔上山去,張老大倒抽了一口冷氣,看於承珠這身輕功,竟是在自己之上。
這張老大本是京中的一個待衛,名叫張大洪,被派在昆明,察伺沐國公的,為怕起疑,所以將家小也帶了來,裝作一家普通的民居。他的同伴名叫王金標,卻是徵南副將軍王鎮南手下的一個親信,原來也是京中的侍衛,跟王鎮南來負監視沐琮之任。沐家雖然歷代效忠,極得歷朝皇帝信任,但皇帝必須派人監視各省的封疆大吏,乃是明朝行之已久的制度,並非雲南一省為然。王鎮南到昆明作沐琮的副將,已有十多年,從未發現過半點可疑之跡,張大洪與王金標正愁沒有建功的機會,會老死雲南,想不到卻出了一樁小公爹為于謙造像,奉為城隍的事情,正好借事生非,邀功圖賞。所以王鎮南立刻寫好奏摺,叫王金標偷偷交給張大洪,哪料事有湊巧,卻偏偏碰到了於承珠,密件竟然給於承珠偷去。
於承珠那“登萍渡水”的輕功絕技,雖然令他們大吃一驚,但他們哪肯就此干休,仍然拼命追趕。小虎子的內功根底甚好,輕功卻非所長,跑了一會,距離漸漸縮短,於承珠不得不放慢腳步等他,張大洪把小虎子恨得牙癢癢的,追到三丈左右,一折手便發出兩支瓦面透風鏢,他在這暗器上下過十年工夫,百發百中,哪知小虎子溜滑非常,聽風辨器,身軀一矮,鑽人茅草叢中,鋒鋒兩聲,兩支鏢都打在石上,小虎子哈哈大笑,鑽出來道:“沒打著!”回頭還扮了一個鬼臉。但經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