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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賭坊的打手立刻圍了過來,有兩個還掏出專門剁人手腳的斧頭把玩著。眾賭客趕緊往兩邊閃開,把齊小山一人留在中央。
“小子,出千也想點高招啊,居然用換牌這等拙劣的伎倆,”一個把玩著斧頭的大漢用貓戲老鼠的眼神打量著齊小山,“別怪哥哥我心狠,出千最少要剁一隻手,這是天底下所有賭坊的鐵規,咱不能壞了規矩不是?”
說著他就來抓齊小山的手,不想齊小山突然掀翻了賭桌,一把推開他就往門外跑去。周圍那些打手已經小心提防了,可還是讓齊小山一口氣衝出人叢跑到門外,一路撞倒了七、八個賭客。眾人吶喊著追了出去,場面一時混亂不堪。跟蹤齊小山進賭坊那兩個殺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在這人多的地方貿然動手。
齊小山衝出賭坊後立刻向望月樓拔足飛奔,十幾個賭坊的打手號叫著追在他身後,立刻吸引了街頭所有人的目光。
前方堵在通往望月樓路口的那個殺手立刻手扶劍柄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很明顯,只要齊小山敢衝向望月樓,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哪怕在鬧市殺人也顧不得了。誰知齊小山跑到離他數丈遠時突然折向左邊那條街口,但那條街口也有人守候,齊小山跑到那路口,立刻又再折向左邊,不過後面那條路也有追擊者迎上來,他只得再往左邊拐。片刻工夫齊小山已在十字街口跑了一大圈,卻依然沒找到逃脫包圍的辦法,他像落入陷阱的狼一樣,在十字街口不停地來回奔跑。
十幾個打手追在齊小山身後跟著跑了兩圈後,有幾個聰明的便改變策略繞到他前面去堵截,卻被齊小山拼命揮舞的短刀逼開。不過這也延緩了齊小山奔逃的速度,後面追擊的斧頭匕首終於招呼到齊小山後背上,鮮血噴湧而出,齊小山卻不管不顧,依然拼盡全力在十字街口來回奔跑。
“媽的,這小子該不是被嚇傻了吧?”追擊的打手們陸續停了下來,奇怪地望著依然在來回奔跑的齊小山。只見他從東折向南,再由南折向西,由西折向北,最後又由北折向東,來來回回沿著固定的路線在十字街口拼命地奔跑,鮮血因激烈的奔跑不斷從他身上的傷口噴湧而出,灑在他奔行的路線上,留下一路斑駁醒目的血痕。
打手們不再阻攔追擊,只看他流出的那一路鮮血,任誰都知道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眾人抱著胳膊好奇地看著齊小山,尋思這小子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不像落入陷阱的野獸那樣徒勞地來回瞎跑。
力量在隨著鮮血飛逝,齊小山感覺雙腳就像踏在棉花上一樣虛飄,神志也漸漸迷糊。他最後看了一眼遠處望月樓三樓牡丹閣那扇窗戶,隱約可見有人在視窗張望。齊小山不禁在心中大叫:你可一定要把這資訊帶給公子襄啊!公子,你可一定要讀懂這資訊啊!
不知跑了多少圈,齊小山終於無力地摔倒在地,幾個打手緩緩圍上去檢視,一個打手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齊小山的鼻息,立刻驚訝地縮回手:“死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面色陰沉的傢伙擠入人叢,眾人只覺眼前有道寒光閃過,齊小山的脖子上立刻現出了一道小小的刀口,剛好破開頸項邊那條大血管,但意外的是,刀口中幾乎沒有鮮血噴出,想來鮮血早已經流盡。眾人抬頭要尋找出劍之人,卻見那人轉瞬間已經走出老遠,自始至終沒一個人看清他的模樣,只看到他那佝僂瘦削的背影,像一隻在秋風中踽踽獨行的老狗。
“死了!”一個打手不甘心地摸摸齊小山的脈搏,立刻嚇得一縮手,“這下麻煩了,官府非找咱們麻煩不可。”“有啥麻煩?不過是個外鄉人,弄去埋了就是,只要沒人報官,官府才懶得管這等閒事呢。”
就在“富貴坊”的打手們商量著如何處理齊小山屍體的時候,望月樓三樓的牡丹閣內,一個面色滄桑的老者正遙遙望著十字街頭這一幕,隨意地問了句:“下面是怎麼回事?”
一直在牡丹閣中親自侍候的望月樓熊掌櫃趕緊吩咐一個夥計下去打聽,這老者是望月樓最尊貴的客人,隨便一句話都被熊掌櫃當成聖旨來執行。
不一會兒,下去打探的夥計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垂手對老者彙報道:“是在‘富貴坊’出千的外鄉人,賭錢時換牌出千,被人逮了個正著。成老大本想剁他一隻手就算了,誰知道他被嚇傻了,在十字街口沒命地來回跑,弄得身上傷口迸裂,血流而盡死了,成老大已讓人把他弄去葬了。”
“唉,真是丟人!”老者小聲嘟囔了一句,最後看了一眼那個不知名的老千在十字街口留下的一路殷紅的血跡,從這視窗看去,那血跡四四方方像個大大的“口”字,正好在十字街口的中央,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