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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次就夠了,他絕不能重蹈覆轍。但是,為什麼還是沒辦法果斷,難道真叫好了傷疤忘了痛?不,他怎麼能忘,她與程懷瑜風月逍遙的三年,對他,卻是噬骨的折磨,無數次醉生夢死,哪怕是別的女人正在他身下承歡,他也總能喚出她的名字——揉碎了的音節,不可抑制的思念,可隨之而來的卻是無邊恨意,她的笑埋葬了他手下三千將士的累累白骨,埋葬了他對這個世界曾抱有的最後一絲美好幻想。
要怎樣的愛,才能釋懷。要怎樣的恨,才能結束。
他的靈魂沒有皈依,也得不到救贖,在愛與恨的無間地獄裡,永久沉淪。
北陸的夜空似乎比南淮更深沉,兩三顆星子冷漠的注視著人間,未到冬至,寒風便已刺骨。沉璧坐在窗邊,靜靜等待著黎明破曉。她知道青墨給她留有退路,誰想中途又生變故,還沒舉行迎親大典,她的人已進了燕京城門。
這,大概就是命吧,早已無力抗爭。
衣領上的白色絨毛在風中翻動,撓得臉癢癢的,她抬手欲拂,腕間銀鈴散落細碎的聲響。她苦笑著低頭,看了看剛換上的鮮卑族衣物,較之繁瑣的漢服,確實輕巧了許多,但綴滿的小飾物卻讓她很不習慣。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會習慣。
天亮後,她就要被送進北陸的權力核心永壽宮,脫離了一個桎梏,走進另一個囚籠,沒有意外的話,就是一輩子。用一輩子來習慣,應該足夠。
她的一輩子,或許可以換來南淮的太平盛世,換來懷瑜的君臨天下。數十載光陰,其實也不算太長。然而,她第一次希望,能夠再短點,能夠看得到盡頭,她想找孟婆多要幾碗湯,將前塵舊事統統忘掉。至少不用像現在一樣,穿著童話中被施過魔法的紅舞鞋,累得筋疲力盡,卻無法停住腳步。
慕容軒回府的時候,天色已透出清明,接過侍婢遞來的參湯,他忍不住問道:“鄭桓宇帶回的人在哪裡?”
“東院廂房。”善於察言觀色的侍婢忙補充道:“王爺放心,姑娘已經歇息了。”
慕容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