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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車簾的手累了,利落一揮,直接將沉璧抱下車。
“說是三年,那女孩卻是個性子極烈的。”他牽著她的手,如往常一樣,一邊說話一邊拾級而上:“她臨行前跑去祠堂削了發,看樣子竟是打算長期青燈伴佛了。她母親都拿她無奈,外人如何相勸?怎麼,青墨沒對你提起過嗎?”
他看了她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
“懷瑜!”正前方,有人輕輕軟軟的呼喚他的名字。
門邊站著一名女子,皓腕卷輕紗,腰束銀絲帶,烏黑的髮髻用一隻白玉釵綰了,釵頭垂下的兩隻蝶兒搖搖欲飛。遠山黛眉,秋水浮波,未施胭脂的臉龐猶顯清冷絕色。
一旦過了芳華初綻的年齡,女人的美,就變成一種沉澱。
猶如佳釀,上好的質地,歲月的沉澱,方成極品。
在沉璧離極品還相差甚遠的時候,姚若蘭已然風流入骨,隱於形,無聲張揚。她用目光鎖定的,是一種佔有的宣告。
沉璧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衣袖籠罩下,懷瑜仍緊緊握住她的手。
即便如此,他的語氣也頗不自然:“若蘭,你怎麼……在這裡?”
姚若蘭嫣然一笑:“你最近太忙,聽伯父說你今日要回來用膳,我便提前等著你。”說著,小碎步走向懷瑜,經過沉璧身邊時,眼簾微微一抬,像是才發現新鮮的存在:“喲,妹妹也來了?”美眸一轉,目光淡淡的掃過兩人交握的手,笑容未減。
“璧兒,”懷瑜看向沉璧:“你先去梨香苑,我辦完事便來接你。”
話音未落,一隻略嫌冰涼的手搭上沉璧的手腕。
“怎好怠慢客人?你自忙去,我替你陪妹妹。”
“若蘭,”懷瑜攔下她:“你暫且留步,我還有話同你說。”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連答案都想好了。”姚若蘭輕笑:“沒關係的。不信你問妹妹,早先在廣化寺第一次見面時,我是不是就說過,妹妹這樣的妙人兒,將來定要配個王孫公子。”
姚若蘭的聲音嬌嬌柔柔,話語卻毫不含糊。
“不,”懷瑜由初時的慌亂恢復了鎮定:“我要說的不止是這個。”
“是嗎?”姚若蘭依然笑著:“那可如何是好?或者,你到父王那裡請道旨,讓我也去給生父守幾年陵。等妹妹不介意了,我再回來。”
懷瑜的脊背頓時一僵,半晌沒能接話。
“我不會嫁什麼王孫公子,你多想了。”沉璧抽回自己的手:“我剛想起來,青墨讓我早點回去。你們……先聊著……”
轉身的瞬間,心亂如麻。但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她盡力就可以達到目的。至少現在,她還不願看到懷瑜為另一個女人傷懷的樣子。
懷瑜是出色的商人,卻忽略了一個連她都懂的道理,欠下誰的債,遲早都要連本帶利的還。
古木成蔭的程家祠堂。
祠堂前院,身著藏青如意團花錦袍的中年男子望著一排排靈位兀自出神,忽聞走廊外響起一連串急促腳步聲,他的唇角露出一絲詭譎的笑。
“伯父!”
他面容肅穆,徐徐頷首:“來了。”
“伯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做什麼了?你姨母幾次三番提到你們的婚事,你國事繁忙,卻也別忘了若蘭那孩子也不容易。你早日娶了她,也好榮登大典,真正成為一國之君。若蘭賢惠聰穎,定能從旁為你分憂。況且南淮所剩不多的傑出將帥裡,姓姚的就有三位,皆是她的親叔伯。這樣的人選,你還猶豫什麼?”
“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妻子,不是合作伙伴。我知道,以我現在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難免貽笑大方,但我還是希望你幫我勸勸姨母。我也一直在等機會向父王稟明心跡。””
“若蘭才貌雙全,又與你青梅竹馬,難道你從不曾為她動過心?”
懷瑜深深吸氣,復又吐出,緩緩道:“如果你兩年前這麼問我,我會毫不猶豫的說有。如果沒有段家的插足,等我從江南迴來,就會上姚家提親。如果一切順利,我會與她相敬如賓一輩子。如果她足夠寬容,我也會和大多數男人一樣,再納幾個紅袖添香的小妾。但命運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在我為之彷徨痛苦的時候,你設計把沉璧給了我,我也自私的接受了,其實對她而言,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並沒有必要顧念我的死活。但她陪我走過了一生中最晦澀的日子,我對她的感情,不同於若蘭。我原以為感情應該是很平淡的事,發乎情止乎禮,和一個人相處得好,就能夠一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