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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夫帽、貝雷帽、棒球帽、寬簷帽……都齊了,哪個比較能接受?”
寬敞的馬車裡,沉璧逐個試戴小翠照她的要求趕製的各式帽子,絲毫不理會另外兩人的大眼瞪小眼。
“要不……”韓青墨壓根沒聽懂沉璧給帽子加上的諸多定語,眼花繚亂了一陣,只好嘗試著建議:“你還是試試懷瑜準備的……”
“我不要假髮,何況還是那麼重的髮髻,脖子都會被壓斷!”沉璧深沉的按住漁夫帽,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剪掉自己的頭髮?”程懷瑜此時才發覺問題的嚴重性,一同出門的話,他還是得為沉璧的形象買單,當下振振有辭道:“我不是為你好嗎?烏鎮才多大地方,你拒個婚都受不了別人的閒言碎語,可就這模樣去拜佛,先不說會不會嚇著佛祖,萬一被人誤以為是小尼姑錯進了和尚廟,想不被圍觀都不可能……啊,你做什麼打我!我就事論事,你不要想歪了。”
“是嗎是嗎?你的話哪裡可以想歪?你心術正的話又怎麼怕別人想歪?”沉璧左手貝雷帽,右手棒球帽,撲打得毫不留情:“什麼時候了!我都替你緊張,你還有心情開黃色玩笑。”
“何為黃色玩笑?”
程懷瑜和韓青墨的異口同聲噎得沉璧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得洩氣的扔掉自己精心備好卻沒派上一天用場的帽子,嘀咕道:“早說我就扮男裝好了,騙我出來戴假髮,忒不厚道。”
“男裝?沒問題啊!”程懷瑜忽然笑了,利落的甩了個響指:“小猴子!”
“在……”車簾外伸進一個腦袋:“趕車呢!爺有什麼吩咐?”
“停車,脫衣服。”程懷瑜指揮得乾脆:“還有你的帽子。”
“……”
當沉璧終於爬完九百九十九級臺階,站穩的同時看見一個人,驚豔之下,千辛萬苦數好的數字瞬間被拋到腦後,唸叨了一路的心願就這樣灰飛煙滅。好比人生,誰都有過大大小小的目標以及堅定不移的決心,遭遇一次意外中斷後,也許就會無聲無息的沉沒進歲月長河,事隔多年再想起,只能付諸一笑,嘆一聲,那時的我們。
沉璧此刻還顧不上懊惱,她目不轉睛的看著帶給她意外中斷的人,她並不知道這個人將會一直停留在她的生活中,直到將她推到一個無比尷尬的位置。她只是從未見過這樣一種美,攝人心魄。
亂點鴛鴦
廣化寺門前站著一位女子,眸含秋水腮凝桃花,一襲月白煙羅軟紗裙裹著窈窕的身軀,黑鍛般的長髮幽幽垂落到腰際,晨霧薄嫋下的國色天香,美得如夢如幻。
沉璧好不容易拔出眼神,左右看看,韓青墨泰然自若,而程懷瑜就筆直的立定在原處,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美人如花隔雲端,她是誰,他的神情就是最好的說明,想那段譽每次見到王語嫣,甜蜜之中大抵也帶著如許苦澀。說實在的,沉璧很同情程懷瑜,難保惡霸搶民女之前就不會有心理鬥爭,況且姚若蘭還是神仙姐姐一枚,而程懷瑜又是初次作案——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認,他眼光真不是蓋的。
上山的人越來越多,迫於時間關係,沉璧決定充當惡霸身邊的狗腿,她壓低嗓門問韓青墨:“怎麼還不動手?”
“我想和你談談。”
應答的不是韓青墨。
嬌柔婉轉的女聲響起,就連沉璧都覺得心尖兒抖了兩抖,側目看向程懷瑜,發現他的臉色愈發難看。
“程……少爺……”
京劇崑曲中,書童往往是幫助主子泡妞的關鍵人物,沉璧正想提醒程懷瑜不要只顧著發呆,肩頭忽然被韓青墨拍了拍。
他提醒她:“姚小姐在等你。”
“我?!”
餘音未落,沉璧點著自己鼻尖的手指被一隻柔荑輕輕握住,說話的人依舊輕言細語,卻透著不容拒絕的堅持。
“陳姑娘,請隨我來。”
沉璧暈暈乎乎的跟在姚若蘭身後,牽引她的那隻手冰涼滑膩,儘管動作本身是親近示好的,仍讓人感覺疏離。她胡亂猜測著姚若蘭找她的用意,隨她走進一間供香客休息的禪房。
“陳姑娘。”姚若蘭關上門,側身福了一禮。
沉璧忙回禮,近看之下,那秀麗絕倫的眉目間似乎藏有一絲揮不去的憂鬱,即便是強顏歡笑,都較常人多了幾分楚楚動人的風韻。沉璧的目光悄悄溜了幾圈,還是忍不住驚豔,常道紅顏亂國,卻不知亂國紅顏中又有幾人能全身而退,想起傻等在外的程懷瑜,心中另生一番感慨。
趁著沉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