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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青墨猶豫片刻,開口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我也實話實說吧,我所做的不僅僅是為你,也為了我自己。從小到大,我習慣了一種可能在你看來很不可思議的生活方式……不止是你,就連家父也不能諒解,但人生短短數十年,我並不想為別人而活。中毒也好,殺手也罷,都是遊戲規則之內的,我可以接受,也可以答應你……保自己平安,但我不能……一直帶著你。”
一字一頓,艱難成句,然而,終究說出口了。不是不明白,不是沒有過掙扎,只是不想走到那一天,互成負累。
“青墨,”沉璧的唇角勾起一彎笑,柔美而堅定,她抬手比劃出心的形狀,圈定他的眼眸:“陪你走的不是我,而是它——沒有你想象中的束縛,也不會帶給你負擔。我不介意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保自己平安,能隨時隨地帶好自己的心。我會一直等你……”
也許已經等了好多年,所以,請你不要拒絕。
她走上前,低頭,顫抖的唇輕輕覆上他的。
“蓋個章,誰都不許反悔。”
沉璧不知道這第二次表白算不算失敗,因為她的主動獻吻換來一句話。
對不起。
她覺得很迷茫。
究竟對不起什麼?對平白吃了人家豆腐感到抱歉?對給不起承諾感到內疚?還是別的?
當事人沒說清楚,肇事者又不願往不好的方面想,於是沉璧大方的打算再給韓青墨一次機會。她相信自己的感覺,只要他是在乎她的,她所做的努力就還有希望。她甚至還想找機會私下向程懷瑜討教,對這塊啃不動的硬石頭該從哪兒下口。
“啃不動就不要啃了,吃下去也不消化,少不得還陪上一口牙。”
程懷瑜是這麼回答她的。
程家大少爺獨居的梨香苑位於程府大街東角門上,與別處建築的富麗堂皇相比,自顯風雅。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盤旋繞行過兩出院落,左右均有曲廊可通,亭臺軒榭,跨水接岸,莫不著意觀賞。千百竿翠竹遮映著數間房舍,階下石子砌成甬路,大株梨花兼著芭蕉,便是眼下蕭瑟之季,也不難想象春光盛景。
可惜,再好的景也需得有心之人共賞。韓青墨送她來的第二天就玩起了失蹤,而程懷瑜早已煩悶出一頭包,說什麼都無精打采,有掐的除外。
“風涼!”沉璧將手中的魚食幾大把撒完:“你都還沒問那硬石頭所指何事,就答得這麼幹脆。成,你以後有的沒的也別來煩我了。”
“我風涼誰也不敢風涼你啊,你都覺得難辦的,估計換誰都沒用,不如早點扔了省事。”東方不敗其實是種無慾無求的境界,棋逢對手才是世間真正的樂事。困頓多日的程懷瑜好不容易盼來了興奮劑,不發揮暢快了實在對不住自己,他故意逗她:“對了,青墨這幾天怎麼神出鬼沒的,大早上,招呼沒打一個又不見了?”
“沒錯,他是在表達對你的失望。”沉璧面不改色道:“我倆原本都摩拳擦掌的計劃好幫你搶親來的,結果被你連累得英雄無用武之地……哦,差點忘了問關鍵細節,你到底是怎麼被掃地出門的?”
“沉……璧……!!!”忍無可忍的咬牙切齒。
“啊,錯了,應該說你是在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你到底有沒有按照我教你的三步曲?含情脈脈的對視,牽手或擁抱,接……那個,咳……吻,你不妨說出來對症下藥,指不定還有挽回餘地呢?”
“真的嗎?”魚兒再次上鉤。
“當然,至少我能站在女人的角度告訴你她當時是怎麼想的。”八卦天性一旦被激發,沉璧暫時將自己的小幽怨拋到了腦後,重新擺出戰無不勝的架勢。
“第三步……”俊臉有些泛紅,程懷瑜猶豫了片刻,小聲說:“到了第三步的時候……她哭了……”
“啊!”沉璧的驚訝倒不是假的,按說愛情荷爾蒙引發的衝動排山倒海,再保守的大家閨秀,都願意讓人吻了,萬沒有到不了手的理由啊,吻著吻著為什麼會哭?難道,莫非……
“你的技術有那麼爛嗎?”未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什……什麼?” 沉浸在傷感中的程懷瑜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頓時猶如五雷轟頂,氣不打一處來:“你……你無憑無據胡說八道!”
“呃……”沉璧自知失言,尷尬的清清嗓子:“不都是猜測麼?自然要先從你這裡找原因。不是就不是,激動成這樣,有欲蓋彌彰之嫌哦!”後半截話嘟噥著不敢大聲,生怕再刺激脆弱的少男心。
“原因就在她那裡,可她不願說。”程懷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