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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東西,公平的說,要是中國觀眾都能看的懂,那就要以故事情節為主要創作方向,那就成了電視劇而不是電影了——這種拍法就會象九十年代後日漸衰敗的香港電影,成了所謂劇情商業片,事實證明這條道路是要毀掉一個國家或地區的電影的。這種其實並不奇怪,奇怪的是沒有一個電影人願意去深究一下這種情況地根源是什麼。其實搞藝術的人只要不那麼自以為是,肯站在普通觀眾的角度想想,應該不難得出結論,事實上。沒有一個電影人肯去搞電影基礎教育這種賺錢的事業,沒有人去告訴基層地民眾,到底什麼東西叫電影,怎麼樣叫看懂一部電影。”
………其實很多人以為看懂故事情節就是看懂一部電影了,事實並非如此。對於非專業的觀眾來說,看懂導演語彙,或者通俗的叫主題才能說的上‘看懂’,這也是電視劇和電影的根本區別。導演語彙其實就是導演透過電影要說的一句話。比如《英雄》,整部電影就說了一句話——什麼是英雄?為了理想而犧牲一切的人都是英雄,無名、飛雪、長空以秦救天下為理想。泰始皇與殘劍以天下大一統為理想,他們都是英雄;《十面埋伏》的主題是劉德樺的那句臺詞‘三年的苦戀。不如三天地相處’,深刻討論了人性的無常和愛情地特質,《無極》講的是宿命論,一個女孩騙了一個男孩,長大就會被所有男人騙;《夜宴》的主題是慾望,慾望的無限度擴張會毀滅愛情、親情和一切美好的事物;馮曉剛的《手機》講的是‘人,應該不應該撒謊’這個問題,導演地觀點是人與人是需要空間的。適當的隱瞞和謊言可以使人際和諧,手機的出現打破了社會人關係之間的距離感,使人和人空間緊張,《大腕》是……”
易青一口氣不歇的一連講了二十幾部有點名氣的電影的導演語彙,幾個影評人的眼睛越瞪越大,他們搞了半輩子電影,也沒見過腦子裡能裝這麼多東西地年輕人,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全倒出來,如數家珍,一個晚上就聽他一個人說了。
孫老爺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今晚之後,借這些人地嘴巴,自己這個愛徒一定會以博聞強記而聞名圈內的。
易青此時就象脫了韁的野馬。嘴上再也收不住了:“藝術的真實是再現式的真實,不是跟生活一模一樣,它是從生活中抽象出來的。只要情感和內淋的邏輯是真實的,形式和事件的真實可以忽略。這是電影和電視劇很重要的區別之一,正是因為這種文化觀念沒有形成,所以中國觀眾動不動就破口大罵,甚至激烈的指責導演們欺騙觀眾,其實不是電影的問題也不是觀眾的問題,是我們的整個文化結構出了問題。所以要改革電影,光是使勁拍好電影是不夠的,需要涉及的文化層面非常的廣泛,比如放寬政審體制,比如建立獨立的電影和電視劇系統,比如中國電視收費化等等……”
“這個問題的根本,是中國電影藝術理論研究的高水平和電影工業實踐能力的低水平,以及電影藝術的高水平和基層觀眾欣賞能力的低水平之間的矛盾。中國電影的現狀是,對電影理論的研究已經高精尖到了世界頂級水平,可是電影工業的很多領域還是剛起步,什麼都要進口;同時,在學校裡學了很高深的理論出來不知道怎麼拍電影,拍出來的東西沒有市場沒有票房。美國和歐洲每年派那麼多留學生來中國的電影學院學本事,學完了回到歐洲,回到好萊塢拍電影送進中國再賺中國人的錢,中國要拍個電影還要跟他們租器材,還要拿到國外用他們的機器剪接和做後期——反反覆覆的為他人做嫁衣裳。”
………要改革中國電影的現狀。首先要提高電影工業的水平和觀眾基礎。我們要拍的東西就是要兼顧觀眾的接受水平和藝術含量之間的比例,一部電影分十份,至少要有五成是普通觀眾能看的懂的,加強劇本,放大主題,純藝術領域的東西只要有一兩分讓中層以上的觀眾回味一下就行了。拍的東西和思維模式要民族的,東方的,中國的為主,這樣觀眾才有親切感。這種型別的影片一旦成規模,每年出十部左右,觀眾的欣賞水平自然就上來了,這不比跟觀眾拉鋸戰,動不動擺出藝術家的架子要強的多嗎?等到電影觀眾的水青上來了,電影的藝術成分自然會越來越高,將來我們中國也會象法國人一樣,有電影藝術中心,有純藝術院線,我們中國的小孩子中也會出電影家……重點是,這種過程的拉動主尋力量應該是觀眾,他們才是根本,而是靠電影人一相情願。中國電視行業正在逐步進行收費化,只要電影貼近群眾,觀眾自然會從電視前走到電影院,中國有幾億觀眾基礎,中國電影將來的前途是一片光明的!”
第三卷 第七章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