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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麗,她曾經結過樑子的高中校友,於浩洋的仰慕者,至今已經六年不見,但上次見面大家基本成年,所以整體的五官輪廓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林麗對自己的記憶力顯然不如郝靚自信,她直到看見郝靚眼睛裡流露出的驚訝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激動之下居然一下子越過上級何建萍揪住郝靚的襯衣領子:“你到底把於浩洋怎麼了?”
迎著林麗憤怒到泛紅的眼睛,郝靚本來想張口解釋,而林麗在何建萍一聲喝令:“放開,你幹什麼!”之後,也有鬆手的打算,不過電光火石之間郝靚忽然又改變了注意,她微微側臉揹著大家,彎起嘴角,露出一個標準的似笑非笑加一個嘲弄的眼風,果然,林麗爆了,想也不想便一拳向郝靚的臉揮過去。
郝靚已然有了準備,如何能讓她得手,肩膀傾斜,身子下沉,兩腿分開又併攏,伸直一絞,林麗便被絞倒,兩人就地扭打起來。
郝靚這些年固然是堅持練習又有名師指導,但林麗先上體校又參軍,身材比郝靚壯上一圈,先天體力上就有優勢,後天上她是職業的,而郝靚是業餘的,按說郝靚無論如何都不是她的對手。
但剛才的情形比較特殊,林麗情緒激動,而郝靚尚且冷靜,林麗印象中郝靚不過是個學習好的普通女生,心理上輕敵,而郝靚向來知道林麗四肢發達,郝靚又搶得先機把她拖到了地上,巴西柔術的作用就充分發揮出來了。
由於條件所限,郝靚自畢業後就沒有用過柔術和人扭打(別墅的那晚曾經嘗試,可一來頭昏腦脹,二來實力懸殊,沒能成功。)這次自然是拿出看家的本領,就是想趁林麗憤怒之下使出全力的時候,檢驗一下自己真實的水平。
地上兩人你來我往扭作一團,站著的人卻都急了,張英子大呼小叫著讓人住手,卻沒人聽她的,她想去拉架,被掃了一個趔趄之後再也無從下手,林爽劉苗苗則扭頭求助何建萍。
何建萍臉色鐵青,喝令著讓林麗住手,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陸戰女隊由於其特殊性,更是令行禁止,可偏偏自己的愛將林麗今天像是吃錯了藥,竟是下了狠勁去打身下那個嬌滴滴的姑娘。
何建萍本來擔心打壞了人沒法向上級和兄弟單位交代,可她是內行,看了片刻之後便不急了,這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著柔弱美麗如同水蓮花,誰想竟是個狠角色,動作不多,但又穩又準,招招不虛發,林麗雖然看似兇猛,卻處處被她掣肘,一時半會兒竟然討不了便宜。
不過郝靚畢竟體力不如人,林麗開始的急怒攻心也略微平復,很快便佔領了主動權,顯示出優勢,郝靚一個不慎嘴角被她掃了一下,牙齒咬破嘴唇,有血流出。何建萍趕緊上前一手一個將兩人強行分開,林麗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被矮她半頭的何建萍拎開,垂著頭站在一旁,再不敢有所動作。
何建萍卻顧不上她,趕緊扶起郝靚檢視,一疊聲地道歉,部隊裡水深,這小姑娘年紀那麼輕就被派到這裡,還來自A軍區特種大隊,不定是哪條線上的呢,她們得罪不起。
郝靚擦了擦嘴角的血,不在意地笑笑:“何連長您別介意,我和林麗是高中同學,以前一起打過籃球的,這次重逢就以武會友切磋一下,沒來得及提前跟大家說是我們不對,我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林麗剛才也捱了我好幾下,回去看看別傷著哪兒了,找機會咱們再好好聊聊。”
何建萍聽了嘴上還道著歉,眉頭卻舒展開來,這姑娘不管是哪條線的,都夠上道。剛才那情形明眼人都看出兩人絕對不是“友”,就算是舊識恐怕也是“仇”,而先動手的又是林麗,陸戰隊女隊裡的佼佼者,郝靚卻是文職,況且遠來是客,怎麼看都是自己這邊理虧。
但郝靚三言兩語就點出了兩人的同學關係,把打人說成切磋,把公對公說成私對私,把自己的“明傷”弱化,強調對方莫須有的“暗傷”,辦的似乎是傻事,卻讓自己以及林麗在初次見面就欠她一個人情,還是不得不欠的,她總不能自己跑去說:不是,我的下屬就是要打你,你別客套!
這姑娘有知識分子的精明,卻更多了一份義氣和隨意,還有著這麼好的身手,何建萍幾乎是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五十九
分配宿舍的時候,給了她們三間空房,郝靚級別最低,毫無疑問是要和人合住的,這次張英子很主動地跳了出來,並且冠冕堂皇:“你受傷了,我幫你擦藥,我家祖傳的跌打藥很好用。”
想到李白同志的傷腳,郝靚覺得嘴角開始抽抽著疼,不過看張英子擠眉弄眼的,也不好揭穿她,本著我不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