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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有餘”,就是“三去”、“四絕”的內容。損掉人們的貪慾妄想、私心雜念之“有餘”,這是天道的屬性在人道上的體現。所以,智者自覺地損減自己的情慾識念,按其修養的層次,保持在一定的範圍。上根者,會自覺地斷欲絕情,以符天道無私無慾無為之理,以契“喜怒哀樂之未發”的“中”;中根者,在善知識引導下,在條件的促使下亦能損欲去情,在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規律下,被動地有意無意地以符天道之屬性,以合“發而皆中節”的“和”,能保持在一定的平衡位置,不與“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規律對抗;下根者,縱慾醉情,與“天之道”有意無意地對抗、阻撓,孔子叫“小人反中庸”也,老子稱為“注其耳目”者,佛陀稱為“業重(者),不生敬仰”。上、中根者,先後終為聖教所化,遲早定得解脫,不慮惡道墜墮。而下根之人則應及早熏習,多加關注,別棄而自流,永處沉淪。
反過來看,一個放縱情慾的人,一個強化自己識心識唸的人,必走極端。趨極適端,則有餘;有餘,則天之道必然損之。先看自然界的“損有餘而補不足”,就能明白天之道“以萬物為芻狗”的“不仁”之仁。日中必移,月滿必虧。為什麼日中不暫留,月滿不久持呢?“天之道,損有餘”也!冬至冷有期,夏至熱不長,為什麼?“天之道,損有餘”也!不需多說,整個極性世界皆體現著“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的執行規律,展目皆是這種“天之道”的體現,只是運轉週期長短不等而已!“反中庸”者、“注其耳目”者,“業重”而對“天之道”不生敬仰者,無視規律的存在而將“有欲”要極化,不知“損有餘而補不足”的“天之道”之“不仁”。不信因果,肆無忌憚,任性妄為,結果都被“天之道”碾得粉碎,不以悲乎?!雖悲亦是“天之道”的“不仁”之仁。試想,夏日酷暑天道不損之,不灼焦萬物嗎?!人還能生存嗎?!冬天嚴寒,天道不損之,不僵死生靈嗎?!人還有生機嗎?!這難道不是“天之道”的“不仁”之仁嗎?!
同理,“天之道”不損人之私慾貪心、妄想識念,人豈不成了畜牲?!用佛法來說,這不是陷人於阿鼻地獄而不顧嗎?!所以說,“天之道”的“損有餘而補不足”,是天道的“不仁”之仁。懂得這個道理了,就能明白老子講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五章》)的規律了。“天地”和“聖人”的“不仁”之仁,就體現了“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的深層次含義。
3、聖人的職責
“聖人在天下”,以自己的道德智慧感化人,以身作則來教化人,以心比心來慈悲人,以己所不欲、勿施以人來恕人,以行不言之教來示人,以開示悟入來成就人。聖人“歙歙焉”,是“塞其兌,閉其門”的另一種表達。聖人六根不外馳,緊閉六門,斂心“觀自在”,收心視“真如”,攝意拴“心猿”,息念降“意馬”,壞識驅無明。聖人以轉識成智的表率來為“天下渾其心”。渾者,非極性之心也,非分別之心也,非有欲之認識也。“為天下渾其心”,就是讓天下人都轉識成智,亦是透過開、示、悟、入佛之知見,讓天下人皆成佛。
莊子講的鑿“渾沌”七日而死,是喻順著貪慾而演化的墮落;而老子講的“為天下渾其心”,是轉識成智的迴歸。只有壞掉識心識念,關閉有欲的認識,泯滅極性的觀念,才能“渾其心”,才能破除二相的分別執著。“渾其心”達到“無常心”,進而“常無心”,無心便與道相契相融,可見“聖人在天下”的目的,是示範人們修德符道!但百姓百姓,自有百心。“百姓皆注其耳目”。“耳目”者,指一切感官也;“注其耳目”者,放縱情慾也,滿足貪慾、極化“有欲認識”也,六門開啟趣外也,六根攀緣六塵也。滿足情慾,強化二相識別(注其耳目),這是百姓的無知與愚昧。正因為此,聖人處世,以開啟百姓之迷霧為天職,以示教迴歸逆返為本職,以使其“復歸於嬰兒”、“復歸於樸”、“復歸於無極”為目的。
莊子曰:“天下有道,聖人成焉;天下無道,聖人生焉。”(《莊子·人世間》)天下有道,正是轉凡成聖的大好時光;而天下無道,則是聖人悲憫世人,倒駕慈航苦海度化的時期。所以,聖人在天下,就是“為天下渾其心”,為度化眾生而來,為樸化社會而降!
4、人心惟危
因為“僨驕而不可系者,為其人心乎!”(《莊子·在宥》)失控放縱、難可繫縛、難可降伏的,世間沒有大過心的,最難管束的就是人心了。佛陀說心“如惡馬不以轡制,將當牽人墜於坑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