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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吃藥打針,折騰到後半夜,等熱退了才回家。那時想,醫生一夜都不睡,白天還要上班,她們真是神人啊!
我上初中的時候,因為有縣醫院醫生的子女作同學,才有機會溜到縣醫院的後院裡去玩。這是個挺神秘的地方,一者有停死屍的太平間,那間不大不小的平房孤零零地隱藏在大片的柳樹叢中,在家住醫院的同學的帶領下,小心翼翼扒在門縫朝裡看,只聽一聲喊“死人起來了”,大家嚇得沒命似的四散。二者有太平井,主要作用是扔醫療垃圾,但也扔死嬰,常聽到有人從井裡拾出活嬰的傳聞。我們走到那兒,伸頭探腦,看著那些針管、藥盒子很眼饞,可惜撈不上來。那裡面的確有些包小孩的花布小棉被之類,調皮的小夥伴這時會學嬰兒哇哇地哭起來,想嚇呼我們,被我們揪起來,差點扔到井裡去。
縣醫院後院是沒有牆頭的,東西兩面是一排枝葉茂盛的柳樹條編織起來的籬笆牆,南面則是一個大汪,比已被填起來的兒童樂園人工湖還要大上三四倍,汪南岸,隔一條大馬路,就是運河的大堰了。這片醫院大汪不知如何形成的,夏天裡,滿是游泳的人,平時撒網或者垂釣的人也特別多。我們小時,也會扛著魚竿兒跑到這兒來釣大魚,因為附近的國營魚場不讓釣,而這一片大汪不僅沒人管理,而且魚兒大且肥,呆而傻,很易上鉤。記得有一次發大水,大汪裡的水漫上了大路,遠遠近近的人,都拿著臉盆水桶到路上抓大魚,水花笑聲齊飛,樂得我們滿載而歸。
縣醫院的後院還有一處特別的地方,就是宿舍區。一排排磚瓦房,因為房後都有一個廚房而顯得格外別緻,又因為都沒有自己的院子,一排人門挨門地住在一起,又讓我們覺得很好笑,不像一家一戶過日子。不過,縣醫院的孩子大都長得很水靈,也聰明,在同學中,是天之驕子。
那時醫院的醫生,常常要組織醫療隊下鄉的,他們的足跡,幾乎踏遍了邳州的山山水水,送藥送醫,培訓赤腳醫生,下一次鄉就是幾個月。妻說,她就跟她母親下過鄉,還幫助母親背過藥箱子呢!街道里打防疫針,也是他們。春天流感流行,他們便站在露天電影院的收票口,讓我們張開嘴來,打一種綠色的甜絲絲的藥水。單位、學校和街道里下鄉支農時,他們也會派醫生,揹著藥箱跟在後面。那時縣醫院和人民的生活息息相關,就像解放軍和老百姓一樣,是魚水的關係。
但*開始後,縣醫院卻成了重災區。
2007年12月5日11時24分49秒
作者題外話:那時醫院的醫生,常常要組織醫療隊下鄉的,他們的足跡,幾乎踏遍了邳州的山山水水,送藥送醫,培訓赤腳醫生,下一次鄉就是幾個月。妻說,她就跟她母親下過鄉,還幫助母親背過藥箱子呢!街道里打防疫針,也是他們。春天流感流行,他們便站在露天電影院的收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運小
當年的運河小學,在邳州屬校園面積最大、設施最完善、在校學生數量最多的一所完全小學。學區佔了大半個縣城,最東到現在的康樂大世界,也就是當年的供銷聯社,最西到大運河邊,甚至我的班裡,還有運河西汪家村的好幾個學生呢!他們也真不易,小小的年紀,天天早晚坐運河渡船來來去去,風雨無阻,不過我們還是挺羨慕的,因為他們天天有船坐。
那時縣城裡還有兩所小學,一是鐵路小學,一是運師附屬小學。鐵路小學建築挺別緻,都是磚木結構的西式洋房,房子上還有煙囪呢!校園裡奇異的花木繁多,很美,學生都是鐵路職工子弟。附小我去的少,印象不深,學校除了招收少量附近社員的子女外,多是機關人員的子弟。當時我們學生中,流傳著這樣一個順口溜:“鐵小打鐵,運小運鐵,附小賣鐵。運小最窮,附小最富,鐵小不窮也不富。”
我是在1964年夏天由運河鎮幼兒園升入運小讀書的。朦朦朧朧的印象中,校園像花園。正對大門口的,是兩排松樹,好像在夾道歡迎你的到來。校門兩邊圍牆前,也栽有長長的一排松樹,我們放學時,喜歡手撫著松樹頭兒朝前走,好像在彈琴。一進校門,迎面是一個大大的圓圓的由高大冬青圍著的大花圃,中間栽著各種花木。母親帶我報到的那天,我硬是鑽進了花圃中,想看看那些碩大的紅花黃花是從什麼樣的樹上長出來的。此後,那兒就成了我們藏身的好地方,只要不被老師看到並且抓到,總是樂得沒法說。
花圃後,就是大操場了。做操和開大會,都在那個地方。操場的四周,是高大的白楊樹。夏天時,樹下邊是乘涼和挖知了猴的好地方。我對大操場的記憶,深刻的有這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