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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廓裡的畫紙被人偷個精光,再後來,連窗框子也難倖免於難,能撬走的都撬了個一乾二淨。我們那時,似乎不屑於做這些小偷小摸的勾當,最感興趣的,是終於可以鑽進狹窄的櫥窗裡,像乘飛機坐火車一樣的愜意了。漆黑的夜晚,那兒便成了捉迷藏的最佳藏身地。膽子大的孩子還會從側面爬到櫥窗頂上去,在上面走來走去,跑來跑去,顯示出超過一般小孩的勇敢。更不用說,俯下身來,爬過大門上方的過門長木箱子的驚險了。
這裡還要特別提到我在《鬥反動分子》一文中提到的文化館的院牆。那院牆外側在一米高處凹了進去,只有半個腳的寬度,我們常在上面比誰站的時間更長。後來在我們的小夥伴中抓出了幾個反革命分子,那個地方便成了用罰站來懲罰他們的最好的刑具。*時那兒還是兩派貼大字報的佳地,可以一層層地貼許多層都不會掉下來。只是待到貼的極厚時,被我們一揭了之,捲成一團,拿到老菜市場裡的廢品收購站賣個好價錢,氣得兩派紅衛兵互相指責,是對方撕了自己的大字報。
2007年11月3日 txt小說上傳分享
文化館(二)
文化館大門內的右側是傳達室。傳達室其實也是工作人員的宿舍,那時館裡的人好像輪流下派到鄉下去,因此那間有內室的不大的瓦房,至少前後住過六七戶人家呢!住在裡面的人,也就兼管了傳達室的工作,對我們這些住在附近、常來常往的小孩子,有的凶神惡煞,有的和藹可親。對那凶神惡煞的,我們會半夜用石頭砸他的門和窗,對那和藹可親的,我們常幫他們幹家務,印象頗深的,有外號叫勁疙瘩的吹笛子的徐州知青,拉二胡的耕德元,寫小說的陳厚傑,有畫畫的高老師……特別是陳厚傑老師,幾十年後,我和他竟然成為同一所學校的同事,而且就在一個辦公室裡,成了忘年交,沒事時說起老文化館的事,他說:“你那時老實的像女孩子!”我說:“你是沒看到我調皮的那一面呢!”
傳達室的東面,是個小松林,陰森森的,我們常去裡面揀松果,或者刮樹幹上流出來的松脂,粘知了猴用。再朝東,就是大鼓場的高大的西牆了。其實大鼓場建好之初,是圖書館的借閱室。而藏書室,則是北側的廁所改造而成的。在我們眼裡,廁所建的很洋氣,我曾在《廁所》一文中有過描述。在廁所和大鼓場之間,有一段兩米長的圍牆,我們常常翻越過去,抄近路去菜市場。其實也近不了多少,主要是顯能,還有就是捉迷藏被趕急了,狗急跳牆。
廁所前原是一片青草地,四周被矮矮的松樹和冬青包圍著,中間還有一個跳遠的沙坑,*前那裡放過一些大型玩具,如木馬、轉椅等等。*時被我們給破壞了,後來懊悔又惋惜,常常懷念搖木馬的童話般的浪漫歲月。但月光下的草地也很美,多少次,我們陪伴在那位徐州知青身邊,猜他破的謎語,聽他吹口琴,吹笛子,神侃在農村插隊的有趣生活。白天,在柔軟的草地上,翻跟頭撂螃蟹摔跤跳沙坑,也是歡聲笑語一片。但當時絕然想不到的是,幾十年之後防地震,我們家的防震棚就建在這兒,只是那時我已下放農村,沒住過幾次。
大門以西又是別一番風景了!靠圍牆栽著一排垂柳,歪歪的樹杈上,常是我們居高臨下、自得其樂的佳所。靠西圍牆栽的是一排粗大的楊樹,夏天時摸、挖知了猴,常常收穫頗豐。兩排樹的前面,是籃球場,這裡才是我們的極樂世界呢!
籃球場留下的最早的印象,是*前的一個傍晚,運河鎮民兵和工商聯比賽,我們給他們抱衣服,那些籃球隊員,身穿或紅或藍的背氣,上面印著大大的數字,神氣極了。後來他們都成了縣城裡幾個大單位籃球隊的高手,許多人還因此進了部隊呢!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對打籃球著了迷。
不過籃球很難找到,開始的時候,只能打小皮球,後來,十幾個小孩子湊零花錢,買一種大橡皮球,皮殼挺硬,稍一不慎,就碰扭了手指。有一次,我在文化館後院放雜物的巷子裡,找到一隻皮殼破了而內膽還好的籃球,黑天時偷了出來,用針縫了打,打破了再縫,以至於最後爛得只好撕掉外皮,只打那隻球膽了。那時我們幾乎天天去文化館裡打籃球,還和別的街區的孩子比賽,有時夜裡趁著月色,也要打上一陣。不知是我們越長越高了,還是籃球架被我們越打越低垂下來了,開始時我們摸不到籃板,到後來,竟然可以摸到籃圈,最後,那兩隻籃球架硬是被我們打散了架,打趴了下來。
籃球場的好玩,還不僅是打籃球。跳房子,彈琉子,打元寶,打土地老爺,玩大型的群體遊戲,難得有那麼一片平展展的空地夠我們撒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