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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線小蜈蚣,你很內行吧?”
包達迷惘的道:
“我又不是養蟲蓄蟲的巫土,對這種毒蜈蚣怎會有什麼認識?哦,對了,白大哥倒是挺有研究,我曾在他行囊中見他帶得有一罐,還每天兩次餵食呢……”何敢放做輕鬆的道:“那玩藝一定很毒?”
包達道:
“據白大哥說,只要被這種金線蜈蚣螫到,最多一個時辰毒性就會發作,中毒的人內腑火熱難當,肌膚泛赤轉黑,呼吸變得急促,如果不適時投藥解毒,最多能挺個兩三天,就將七孔流血而亡!”
心頭一跳,何敢努力平靜著腔調:
“有這麼個毒法?”
包達道:
“當然也要看中毒的輕重,被螫者的體力強弱,從而有不同的情況變化,這中間有個什麼區別,我就不大明瞭了。”
何敢忙道:
“白不凡可有解藥?”
包達奇怪的道:
“自是有解藥,要不自己不小心捱上一下還得了?你怎會對這玩意特別注意?莫非你也是專門飼養毒蟲什麼的?”
何敢不耐的道:
“我不養毒蟲,專飼老虎——你少他娘廢話,快把你與白不凡碰面的地點告訴我!”
包達又遲疑了,他囁嚅的道:
“這……你想知道我們約見的地方幹什麼?只要你一去,白大哥準會猜到是我洩漏的……”何敢壓著性子道:“不是你自願洩底,乃是被迫漏底,白不凡身為仁義大哥,難道說連這一點包涵都沒有?”
包達無可奈何的道:
“‘大仙腳’下那塊朝天石,你知道?就在鎮東五里多遠的地抄…”何敢道:“只他一個人?”
包達慢吞吞的道:
“說不定,我們這趟出來,一共是四個,另兩個夥計前兩天受白大哥差遣去辦另外一樁事了,今晚上是否也在‘大仙腳’聚頭,我不清楚……”何敢奇快的伸手點了包達暈穴,還不待包達哼唧出聲,業已一把將那巨大的身軀招提起來,他早已想到暫時安置這位仁兄的處所——自己房間的床底下。
“大仙腳”是一處突起的子崗,形狀略似人的腳形,就那樣奇兀的矗立著,何敢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名稱,想必也有一段神話般渲染的傳說吧,他眼下業已沒有心思再去推敲“大仙腳”的淵源由來,因為他身上被金線蜈蚣螫叮的部位已開始腫痛,而且隱隱有一種多熱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很不舒服,令他回想到包達告訴他的那些話——他絕對不願意在兩三天後七孔流血而死。
在被螫叮的當時,他已經暗運一股內力封住了受傷部位的血脈,他一共被螫到三處;左肩頭、右腰側及右後背,這雖然都不是要害之處,而且運氣閉脈也較容易,但無論如何他不能長久持續這樣的內勁施轉,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受了多重的毒傷,到底能支撐到什麼程度,他必須設法祛除這蘊於體內的要命毒素,所以,他只有來尋白不凡。
那塊朝天石果然便在“大仙腳”下像塊碩大的烏黑墓碑一樣豎立著,怕沒有三大多高,往上望去,在幽寂清蕩的夜空襯托下,特別有一股陰森肅然之氣!
何敢就坐在朝天石不遠處的一叢矮林裡,打客棧趕來此地,他約莫已等了個把時辰啦。
本來,等人就是一樁既煩且躁的事,尤其等這個人來救命,而對方又根本不願意救命,枯候坐等,就更傷感情了;何敢心裡已不知咒罵了多少遍,探望了幾多次,卻也只好乖乖等下去。
淡淡的月光之下,終於有了動靜——一條人影疾如飛鴻般自斜刺裡掠到,一沾又起,半空一個旋身,毫無聲息的再度翻回。
好俊的身手——何敢在想,那白不凡可真是靠蹦蹦跳跳起家,主子奴才全在這一項上練出了名堂!
月色暗淡中,那人一身青靛勁裝,瘦高的條兒,臉孔倒也白淨,他一邊四處張望,邊連續急促的擊掌,一次三下。
何敢不稍慢怠,趕緊也還拍響應,一次三下。
那人似是鬆了口氣,低聲發問;
“可是熊哥?”
何敢怕出聲漏底,沒有回答,只是悶悶呻吟一聲。
對方臉上露出一股驚異之色,匆匆走進:“怎麼啦,熊哥?莫不成你也掛了彩?”
何敢哼聊著,又輕搖樹枝,以造成對方一種錯覺,表示他正在掙扎著朝近處爬動。
那人立時一個箭步搶了過來,語氣十分關切:“傷得重不重?熊哥,可是那姓何的栽了你?!”
驀然自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