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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貶得一無是處、罵得狗血淋頭的;她要證明自己也是有個性、有脾氣的人,不是他所認為的那樣唯唯諾諾、膽小如鼠的孬種。
聽見汪傑被罵成“黑麵蔡”,邵丕業和莫盧不約而同的掩面偷笑。心想唐昕亞形容得還真貼切呢,也只有他這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以前的小白還沒膽子對著嚴厲的汪傑破口大罵,只是這下子唐昕亞的前途委實不保了。
“小唐,快向汪大哥道歉。”莫盧同情又無奈地對唐昕亞悄聲建議道。他想來亡羊補牢,免得日後被女朋友K上一頓。
“我又沒錯,為什麼要我道歉!”她理直氣壯的吼著,對於不公平的事絕不低頭妥協。“是他看我不順眼,又不是我對不起他;況且我沒要求他道歉已經很尊敬他了。”
“話也不是這麼講嘛。你罵得他抬不起頭來,而他惱羞成怒時你就真的要走人啦?”邵丕業假意嚇唬他。
其實在汪傑出聲喊住唐昕亞時,聰明的邵丕業即曉得這小子走不了了,只是不想太快點破,不然就聽不見這精彩的罵人片斷。
“我本來就要走的還分什麼真假之說。”唐欣雅對這位大哥的話是有聽沒有懂。
打從出孃胎以來,第一次被罵得如此慘烈的汪傑,剛開始是有些動怒,但隨即一想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因此縱然感到有點不是滋味,不過卻對他無法生氣,甚至還欣賞他的性格了。
“怎麼?只錄了三首歌就想開溜啊?是不是能力已到極限而不能再更進一步了,真是有自知之明。”汪傑為了留人又不願低頭,只有改採激將法。
唐欣雅一聽也明白他話中的含意,不過卻不甘心讓他一句話就乖乖的留下來,也不想把事情鬧得無法收拾,所以她用了迂迴戰術。
“邵大哥、莫大哥,你們希望小弟留下來呢?還是認為我找過其它工作較適當?”
“當然是留下來嘍,否則我逃不過你乾姐的炮轟。”莫盧只在乎他的於婉嵐,其餘的不在他關心範圍內。
而邵丕業對這小男生是愈來愈欣賞了,有預感唐昕亞會是所有人類中唯一能剋制汪傑的厲害角色。
“你不適合其它的工作,只適合打鼓而已,所以別再費心找工作了。”邵丕業給了唐昕亞一個肯定及鼓勵的微笑。“那我就聽從邵大哥和莫大哥的話,乖乖的留下來成為”傑“樂團的一分子。”她故意不提汪傑的名字,想挫挫他的銳氣。
個性固執、脾氣剛烈的汪傑也不在意自己有沒有被點名,只要唐昕亞答應不離開,而錄音工作不延誤,那他就不會去計較自己不受尊重的事了。
“廢話少說些,錄音要緊。我們必須快點趕上進度,否則違約金就你們三人負責。”說完,汪傑面無表情地背起自己的電吉他站在原定位置stand by。
“通宵沒睡,你受得了嗎?”莫盧關心地問唐昕亞,現在是半夜三點。
“你不曾熬夜吧?假如困了就說一聲,我們可以暫停,不要影響了聲音。”邵丕業關心道。聲音不佳就需要重來,這樣反而得不償失、因小失大。
唐欣雅對他們感動的微笑。“我不困呢,相反的我好興奮,精神好的很耶!況且……”突然住了口,因為她發現主唱的臉開始鐵青起來,於是趕忙轉換話題:“咱們加緊錄吧,好早收工回家睡覺。”
識時務者為俊傑。唐欣雅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沒有料到心中的偶像是這麼難以相處溝通的人,原本雀躍和幸福的美好感覺,卻在一天之間全數瓦解,難怪有人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現在自己是徹底死了心,不再迷戀冷酷無情的汪傑;不過這分打鼓的工作也成了真正的工作,只好責無旁貸地做到底啦。
自從加入“傑”樂團,每天過著日夜顛倒、雌雄同體的生活後,唐欣雅簡直快要得了精神分裂症。雖然她大部分的時間是扮男人,不過女性的生理時鐘卻不會因為自己穿男裝而放假,所以她必須強忍住每個月一次的不舒服到音樂教室練習。
今天不知道是怎麼搞的,身體好像故意跟她唱反調似的,小腹不舒服到了極點,害她走路都直不起腰來;可是偏偏無法在家休息,而她又不敢吃止痛藥,只好咬緊牙關忍耐下去。
要不是今天的排練很重要,她何苦虐待自己不適的身體前來和三個大男人敲鑼打鼓,只因新專輯發片日期漸近,必須以“新歌演唱會”的名目來宣傳及促銷,而演唱會上的曲目除了新歌和上一張專輯的主打歌外,還要翻唱幾首膾炙人口又百聽不厭的口水歌。
他們從早上十點練到現在已有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