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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嫘兵兵覺得納悶。
黃衣人悶著聲道:“你怎麼動不動就打人?”
“我高興!”就是看他不順眼,怎樣?
“算了,是我理虧。”
闕勾很大人大量地揮手:“你真要道歉,就順路把那些人送進京,我們的事算一筆勾銷。”
他口中的那些人,指的便是待在遠處不敢動彈的左家人。
左夢言不認識黃衣人倒也罷了,但左父在朝為官多年,一瞧見黃衣人就顫抖地把一家人全部叫到一旁,要他們噤聲閉嘴。
放眼整個朝廷,誰都可以得罪,就這人,權傾天下,寧可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他。
“小事一樁。”黃衣人頷首。
“那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別再讓我看見你啊。”每看一次必要倒黴好幾年,傷眼睛啊。
“我不介意順道送你跟那位姑娘。”
“我介意。”闕勾一口拒絕。
“我們再怎麼樣都是兄弟。”
“誰跟你是兄弟,你當你的太監,我當我的痞子,一點都不相干。”說是劃清界線,也不知他爹孃怎麼想的,把他們一個個當寶。
當土匪的娘,和尚的爺爺,太監的哥哥,其餘的……不說也罷,他不想活了,這樣的家庭背景……
不想、不想,闕勾捱到嫘兵兵身邊:“事完了,我帶你到處逛逛好不好?北方的風光跟江南大不相同,很有特色的。”
“武館還有事。”眼看左夢言一家有人護送進京,鏢銀早已入袋,按理說她還餘下許多時間。更何況她長這麼大,還沒機會去京城,有個熟門路的人陪再幸運不過了。
“你就是愛操煩,武館有大和尚他們撐著,誰敢去踢館?至於煮飯,你一天不在他們餓不死,十天不在要死也早就翹辮子,你現在回去,趕收屍啊?”
嫘兵兵蹙眉考慮。
“你很討厭進京,你說過。”她記得闕勾說過的每一句話。
好吧,但總要拐你回家見一下公婆。闕勾笑咪咪地想。
“那麼我們去濟南吧?我是想既然都出了遠門,不玩白不玩,對不對?”
本來就心動,在闕勾的哄騙下,嫘兵兵點頭,跟著他坐上另一匹馬。
眾人準備起程。
“兵兵。”好不容易離開左父監視的左夢言來到她身邊,欲言又止。
闕勾賞他一記大大的白眼。
但他裝作沒看到,只聽得馬蹄達達有聲,鳥雀啁啾。
欲言又止的人幾番吞吐,最終還是吞下肚去,不再多說。
“再見。”左夢言如是說。
“再見。”是終結的心情,她對他的暗戀。
左夢言看著嫘兵兵眼中點點淚光,知道自己錯過了這一生最值得守候的女子。
他咬緊牙根,轉身坐上馬車。帶著心底填不滿的洞,走馬上任。
直到左夢言的身影不見,嫘兵兵才收回目光。
但這會面對的是,已經打翻醋罈子的闕勾。
他眼冒烈火,似要把左夢言吞噬。
“呆子!”
人都不見了,瞪什麼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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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濟南城,嫘兵兵大肆痛快地玩了一天。
不用擔心柴米油鹽的日子真輕鬆。
“到了。”闕勾眉開眼笑地指著一幢掛著育嬰堂牌子的宅子。
時近黃昏,用膳時間,闕勾沒把她往餐館帶,卻來到此地,推門而入,一幢外頭看來不起眼的房舍,裡面卻是十分寬敞。
迴廊走道上,都是光溜溜的小孩。
嫘兵兵看得目瞪口呆。
所有的小孩一看到闕勾,立即如潮水湧過來,叔叔、哥哥不停地叫,一下子他全身爬滿小鬼,有的爭不到位置索性嚎啕大哭。
兵兵發現不遠處有個小小的身影,不動也沒表情,穿著一件紅衫,像泥塑的木偶釘在地上。
“來,一個給你。”闕勾忙不過來,撥了一個給她。
她睜大眼,沒能說什麼,胳臂上已經多了個流鼻涕的小男娃。
“哎呀,你們這些調皮搗蛋鬼,我才給你們洗了澡,就不穿衣服到處亂跑,不給我乖乖聽話,看老孃等一下怎麼修理你們。”一箇中年婦人手裡抱著,腰際揣著,肩後還揹著一個,匆匆地跑出來,對著一群小鬼大呼小叫。
一抬頭,猛然看到了闕勾,神情從驚愕、不信到爆烈發作,她丟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