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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處處皆傷。
“別亂動,我馬上回來。”他溫言軟語。方舉步,發現那個以女俠當自強為座右銘的小女人不自覺地揪著他的衣襬,他心情微漾,俯身在她的發心吻了下。
“我不會再把你放下,我立刻就回來。”
看見他突然變得深情的眼神,嫘兵兵這才發現一手拎劍的她,一手正扯著他的衣服不放,大羞之下連忙縮回,可因為動作過大,又牽動傷口,讓她疼得咬牙。
下轎的黃衣人眼光漠然地盯著跪了一地的屬下,陰陽不定的氣質令人手腳發冷。
“喂,上好的金創藥拿來。”把環繞在黃衣人身邊的侍衛當石頭看待,闕勾不客氣的伸出手。
黃衣人用謎一樣的眼眄著他的手,動作慢吞吞得叫人發急。
“不拿,我自己搜喔。”
“這不是叫人拿了。”對於闕勾的性急,他有些無奈,動了根指頭要人送上藥品來。
“自己的家務事趕快處理,別連累我,下不為例。”闕勾的口氣極差,就像教訓弟弟似的。
奪過剛遞上的瓷瓶,他轉身就要走。
要不是因為聯絡這個臭傢伙,他不會耽擱這麼些天,兵兵雪白的身子也不會有這麼多傷口,一切的一切都該從他身上討回來。
“慢著。”兩人的容貌極為神似,要不是黃衣人一身的太監服和冷峻邪佞,絕對會叫人錯認。
闕勾才不理,自顧自走他的。
一眨眼,一道黃影子攔住闕勾的路。
“你存心惹我生氣喔。”
“她的傷勢不致死,等一下不會怎樣。”人命跟螻蟻有什麼差別,只有他是尊貴的。
闕勾想也不想,一拳轟上黃衣人的下巴:“放你媽的狗臭屁!”
黃衣人硬生生地捱了一拳卻不吭不響,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地吐出一句:“這與我娘有何相干?”“你這個死太監!”想來就有氣,他十幾歲就說要跟家裡脫離關係,為的居然是去當公公。
哼,闕家之恥!
“好吧,我等。”看起來那個姑娘滿重要的,在他這異母兄弟的心目中。
“但我沒空陪你閒話家常,家務事辦完,快滾回你的京城老巢去,到老,我們都可以不相見。”
可恨的人,自個兒跑了,把全部的家業丟給他繼承,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就衝著這一點,闕勾決定要鄙視他這手足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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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闕勾的百般威脅下,高高在上的黃衣人解釋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朝廷在開國的最初是禁止使用金銀的,一直到最近跟外國的交易頻繁,商業經濟發展快速,改變了舊有的觀念,準備開禁,訊息傳出,原來負責運用鋼模製錢的大臣和負責銀礦開發的大臣,在利益分配不均的情況下,以鵬太師為首的一派人跟葛賢將軍一派的人馬有了衝突。
“兩方都不聽從安撫,為了終止不必要的麻煩,乾脆清理這些對朝廷已經失去用處的人。”黃衣人說得輕描淡寫,一個是告老還鄉的太師,一個是對國家沒有用處的將軍,養在人間,也只是多浪費白米飯。
“利用價值消失就銷燬,還真把人用得徹底。”闕勾把黃衣人當臭蟲,抱著嫘兵兵離他遠遠的。“難怪鵬太師一家八十餘口的命案就懸在那,縣老爺也不敢多說一句。”嫘兵兵是不知道這黃衣人如何的位高權重,但是他那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態度,好像寧可他負天下人也不許天下人負他。他,冷血得讓人毛骨悚然。
“總而言之,這是誤會一場。”換言之,是他這些手下們辦事不力,“我會好好地懲戒他們。”
方才跪了一地的黑衣人肅立在黃衣人身後,低垂著頭,有了視死如歸的共識。
“你們誤傷了嫘姑娘,自己卸了膀子。”
四周陷入死寂。
黑衣人個個拿出了劍,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不需要。”嫘兵兵打斷眾人自殘的行動。
她是不懂官場的勾心鬥角,但是把人看得這麼輕賤也不是她能想像的。
黃衣人故意誤解她的話,淡淡下了第二道命令。
“膀子姑娘不要,你們自殺謝罪吧。”
唔,這種人,叫人忍無可忍!闕勾一拳又過去。
“你嗜血可以,可別把我們拖下水,我可是不造孽的。”他不承認有這種變態的兄弟,非要見血才高興。
說也奇怪,黃衣人怎麼都不躲闕勾的攻擊,是他虧欠闕勾太多,還是享受被毆打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