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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它在梳理著曾經的過去,又在孕育著美好的未來。
女孩倔強抬頭,任由淚水滾滾而落,固執著讓心相信這是喜悅的淚水,是喜極而泣。
春……
那年的春季不像春季,沒有一點生機。天氣預報宣佈冷空氣南下,只有連綿不斷的雨和透心的冷。
思羽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沒有季節的城市。又或是她根本就沒有心思駐足去望一望這蕭索的季節和灰色的城市。她的眼眸沉靜如古波,只有二十歲卻潛靜地似個老人。
每日行色匆匆地奔走在高大的寫字樓和那棟白色的永遠彌散著藥水氣味的醫院大樓。心在一天天的失望和期望中,在每日都有死亡降臨的哭聲中早已變得堅韌。
如往常一般,停步在三零二號門前,深吸一口氣,揚起明媚的笑容,推開房門。
“小銘,今天可有乖乖打針?”
如同往常一般的開口語,寵溺中帶著輕快。
“姐,我十五歲了,你怎麼還總當我是個孩子。”思銘努著嘴,晶亮的眸子卻笑意盈盈。
“小羽今天來得早啊,往日可要太陽偏到東窗角那裡才能到。”同在這病房住著的吳大伯笑著道。
“今天是小銘生日,專門請的假。”思羽笑著衝吳大伯眨巴了幾下眼睛,將手中提著的大包小包放在矮几上,再一一分類放入抽屜中。
“小銘生日啊!生日快樂,瞧你姐又買這麼多好吃的,有這麼個疼你的姐姐真是修幾世的福氣。”吳大伯感嘆著,眸帶慈愛看向忙碌著的女子。暗歎,真是不容易,小小年紀……
“姐,怎麼又買這麼多東西?”思銘得意一笑,回頭看向姐姐,眼底憂傷一閃而過。此生,他欠姐姐太多,怕是永遠都沒有機會報答了。
“小銘生日嘛。瞧,還有蛋糕哦,小銘快些想想一會許什麼願望。”
望著弟弟蒼白的面,思羽心如刀絞。
曾幾何時,她已不再怨恨老天的不公,心中唯剩下了荒涼,大片大片的荒涼。她的弟弟,這麼小的年紀,胃癌晚期,發現時已經不可逆轉。
“姐,小銘今年的願望是姐姐快些給我找個姐夫,有他保護我姐姐,姐姐一生幸福。”思銘笑望姐姐,她強顏下的脆弱和憂傷他豈會不知。
“姐才二十,瞎激動什麼。”思羽心間一震,迎上弟弟心疼的眼眸,藉著收拾桌子的動作錯開了目光,嘴上卻嗔怪著。
“再晚我怕小銘看不到了……”
一聲低嘆輕輕在耳邊響起,彌散在空氣中,宛若這個沒有溫度的春季,讓人心生楚痛。
思羽手中動作一僵,半響才回頭瞪向弟弟:“不許瞎說!姐去給你洗水果。”
匆匆端著果盤出了病房,淚如雨下。原來不是心堅如鐵,只是未到傷心時。
一個月後,春雨纏綿中她送走了弟弟。
孤身走在漫天青沮的藍天碧宇下,昂起頭閉上眼,靜靜的雨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細雨撫摸著臉頰,在髮絲上凝成露珠,在嘴邊變成甘澀。斜斜密密的雨絲,如同滴進心中,睜開眼,它便會在眼中織出琴泉兩泓,原來心死不過如此……
夏……
灼熱的夏季,熱浪滾滾撲面而來,浮躁的氣息卻安撫著疲憊的心靈,心的枯竭在濃淡相宜的潮氣中滑向悲涼。
思羽抬頭望望天空,老天依舊沉著臉,清早泰山的空氣潮溼著,似乎沉浸在一陣懷舊的傷感中,半天緩不過勁來。偶爾,情到深處,總是會擠出幾滴淚雨來吧。
“小銘,這樣的天怕是姐姐再等幾日也看不到泰山日出呢。”思羽喃喃輕嘆,邁步走向懸崖靠著圍欄向遠方眺望。
潮氣阻擋了視線,迷迷濛濛不辨天日。小銘的願望是來泰山看一次日出,他說泰山的日出會帶給人希望。
她來了,來幫弟弟實現願望,可是已經一個星期了,天卻總這般死沉著臉。
撫摸著懷中緊抱的盒子,思羽低嘆。弟弟,老天果真是最不長眼的!蒼涼微笑,用力靠向身下的欄杆,正欲藉著反力回身,一身脆響自身下傳來。
身體一個失重向下跌去,朦朧間聽到了幾聲大呼,帶著驚恐和慌亂。
“有人掉下懸崖了!”
潮溼的風咕咕作響,吹起衣裙,女子貪戀在風中裸露的小腿輕如鹿兮,凜冽鎖骨冷若刀割。
輕輕閉眼,有什麼好驚慌的。
只是弟弟,怎麼辦?
好好活下去……
那樣的話姐姐辦不到了,姐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