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格子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帝王只知貪歡享樂,伯父卻不分黑白輔佐庇佑,豈非助紂為虐,本末倒置?”
陸元賀神色稍緩,冷哼一聲:“小兒狂妄,竟敢說教老夫,此話為何不說嘯兄,告其在天之靈!”
藺琦墨微笑,目光分寸不移:“若父親在此,墨乃是此言。當年瀝王昏庸,八方起兵,左周氣數已盡,不可扭轉。然父親卻為個人忠義舍天下黎民,墨實不認同,當年燕王血洗燕城,父親。。。。。。並非沒有責任。”
罄冉萬沒想到藺琦墨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心中複雜難解,看向藺琦墨的目光也多了幾絲疑惑和沉思。要知道這個世界一向崇尚君臣,父子觀念,如藺琦墨這般世家子弟更是從小受到嚴格的教育,他這番言辭若放在現代並不引人矚目,然而這種話對於一個古人,尤其對於一個身負深仇大恨的人,能讓他心智不被仇恨淹沒,清晰地理智地明辨是非對錯,那需要怎麼樣的意志和心胸。
當年瀝王困守孤城,兵少將寡,天下群起攻之,早是眾叛親離,大勢不在。藺嘯卻顧念瀝王知遇之恩,死守雁城,保護瀝王,燕兵以數倍兵力猛攻雁城,卻久攻不下。燕王心胸狹窄,藺嘯豈有不知,如此惹怒燕王,他定也知道一旦雁城破滅,百姓將面臨滅頂之災,然而他卻固執的棄大義保小義。
雁城破,瀝王自縊,卻仍不能消燕王怒氣,致使屠城兩日,雁城十之八死。天下人在稱頌藺嘯忠義的同時,也非議這燕王的殘暴,可是深思之,雁城殺戮,藺嘯也有推脫不過的責任。
罄冉正低頭思慮,卻聽爽朗的笑聲傳來,她一驚,抬頭正見陸元賀仰天長笑,笑聲清朗,哪裡似方才冰冷疏離的樣子?罄冉心中微疑,卻見藺琦墨含笑施禮,道。
“伯父才智,這些淺顯的道理豈有不知之理,墨班門弄斧,讓伯父見笑了。”
陸元賀抿須而笑;搖頭道:“不然,這些道理,老夫如你這般年紀可萬不明白。老夫這些年潛心於這山野之間,這才滲透幾許。你小小年紀卻心胸豁達,見識過人,不愧是與老夫齊名的當世名將。”
藺琦墨淡笑回身,在小桌邊落座,輕呷兩口茶,抬眸道:“你再說說老夫如何自欺欺人。”
藺琦墨直視陸元賀,微笑道:“這蒼松山谷地勢險要,得天獨厚,伯父在此雖是遠離戰亂,然只是得一是安寧,而且據墨所知這些年戰國與伯父數次交鋒,戰國雖是沒有攻入此地,但是蒼松密谷每次傷亡也數以千計。密谷雖是遠離塵囂,但是卻亦和這天下息息相連,外面戰火豈有不波及此處的道理?唯有這天下清明,和平,此處方可真正得到安寧。”
他說罷上前幾步,又道:“伯父這些年據守此處,既不衣服戰國,也不為旌國所用,墨斗膽猜測,伯父是在待價而賈,亦是欲擇明主而侍。卻不知道伯父這些年觀察明辨,是否已經有所決定?”
陸元賀目光輕閃,望向湖面,復有望向藺琦墨,道:“老夫觀望多年,確實欲擇明主,我觀當今天下,戰國日漸強盛,如今又滅燕國,勢不可擋,戰英帝雄心大略,雖談不上百年一見的聖君,但也是有為之主。齊=弩王殿下跟上文武雙全,天縱英才,心中又有經世濟民之大志。我若選擇輔佐於他,定能先統一北方,再推廣德政,使百姓安居樂業。”
罄冉聽陸元賀如此說心中一緊,可這一陣相處已有些瞭解陸元賀性情,此人越是如此說便越能確定他尚未拿定主意,她一驚之下反而沉定了下來。
藺琦墨淡笑點頭,撩袍落座,亦望向湖面,道:“這世間萬物講求田裡,不可逆勢而為。誰欲強行改變天下大勢,必定給蒼生帶來沉重的災難,也必然不能成功。如今天下紛亂多年,由長久分裂走向一統是大勢所趨,戰國這些年國力昌盛,先後滅成,燕兩國,表面上看勢不可擋,實則不然。縱觀戰國,雖國土日廣,然連年戰事,致使國力日衰,此番其攻燕雖使國土大增,然而燕國舊地與戰國有山川相隔,極難統御,是比分隔戰國兵力。戰英帝雖非昏庸荒淫之君,然其心胸狹窄,殘害忠良,不能容人,朝堂之上黨爭嚴重,弩勳二王各擁一方,使得百官不能齊心,朝風腐亂。古今治亂興衰,講究順勢而為,天意不可逆,民心不可違。老百姓希望和平安定,然而戰國為擴疆開域不惜連年征戰,悍然發動戰爭,結果只能只能適得其反。反觀旌國,這些年雖被戰國欺壓,但卻民心凝聚,百官更是一心輔佐聖主,旌國建國較晚,歷朝之時國貧兵弱,然這些年卻極力發展,既吸收了北方胡人刻苦悍勇之民風,又吸取了南方儒學之精華,雖是不曾開疆拓土,然而這些年勵精圖治,朝堂清明,國力日強,與戰國的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