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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流,對小婉好一點啊!”師孃的聲音。
泉千流卻不答話,和一個姑娘並肩走遠。
慶天零戳了一下雨的後腦勺。
雨回頭,笑。
“你真的會把他慣壞的。”慶天零苦笑道,不太像是想苦笑。
是呢,今天一整天的術法修行,根本都沒有休息的時間。
雖然崑崙道者壽命綿長,但修行也講時機,沒有用盡一生修道習術的人。
今天是好時候,師父能教,徒弟也能學。
雨卻讓他和戀人出去了。
“我們的小千流長大了,不能管得那麼嚴呢。”雨笑,然後突然昏倒。
雨就是這樣的體質,一直患有奇怪的病。慶天零,泉千流,甚至顏瞳若都知道。
所以慶天零也沒有過於慌張,只是把妻子抱住。
抱住,抱到屋子裡,讓她平躺。
然後握住妻子的手。
雨柔嫩的臉因為痛苦扭曲。
婉和泉千流走在青石鋪就的臺階上,山邊的霧濃得可愛。
“走的時候怎麼不和師孃道別呢?”婉。語氣比自己的髮絲輕。
“又不遠行,”泉千流的語音沉靜,“你怎麼也叫師孃呢?”
婉也是崑崙道人,卻並不是慶天零或雨的弟子。
“我的千流和師孃最親。”婉不微笑,說話很自然。
泉千流卻停下來。
於是婉也停下。
我的千流。
我的千流。
實在是太好聽。
泉千流輕輕摸婉的額頭;用拇指輕輕地摸。
婉靜靜讓他摸。
我實在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樣子。
“哈!”忽然這麼一聲喊。
泉千流知道是誰,但是不理會。
婉朝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打招呼。
“阿桂!”婉喊。
“嗯!”顏瞳若應一聲,然後又躍起,不見。
顏瞳若常起落於林中,樹梢,大石,峭壁,不論有沒有落腳的地方,顏瞳若都能穩立其上。
那輕快的身形並不像道人,也不是像林中走獸。
像鳥兒。
顏瞳若這麼穿梭,原因也和鳥兒一樣。
不過是喜歡讓風吹在身上。
泉千流望著顏瞳若消失的方向,笑。
兩個人都知道,顏瞳若,才是泉千流最親的親人。
只是不說破罷了。
泉千流冰冷的驕傲,只有對著僅有的幾個人才能夠消逝。
雲霆子不行,那不過是師伯。
諸方長者不行,泉千流的眼神根本穿他們而過。
更遑論,偌大崑崙的百千幾乎與他了無干系道人。
甚至連慶天零也不行。
那,僅僅是師父罷了。
若論道勢術法,有這些人中很多泉千流遙遙不能及。不過他們都不能讓泉千流正視。
只有師母雨可以,師兄顏瞳若可以。
眼前平平凡凡的女孩兒,婉可以。
“要是有一天,我再也不能陪你走了怎麼辦?”婉問泉千流。
泉千流看著自己的未婚妻。
自己的神。
婉。
我不知道怎麼樣愛你。
我不知道怎麼樣才是愛著你。
如是卑微的我怎麼能夠配得上完美如斯的你。
泉千流把手指從婉額頭移開,緩慢地,惶恐地。
要是你的額頭被我弄髒了怎麼辦?
要是我說的愛吵到你的安靜怎麼辦?
要是你想看看風景,但是我卻恰好站在這裡擋著你,玷汙了你的眼睛怎麼辦?
不過啊。
不過。
要是可以的話,婉,我可不可以就這樣,看你一輩子。
“要是有一天,我再也不能陪你走了,你怎麼辦?”婉這麼問著她的泉千流。
“那我就陪你走。”泉千流顫抖的聲音自己都無法辨別。
兩個人卻都沒有走。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小道上,從熾日當空,一直站到遍地月華。
一直就這麼對視。
最後婉笑了,說:“看月亮。”
泉千流夢醒一般,急忙抬頭。
要去盯著月亮,還是不能言語,並且覺得臉開始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