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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從內心裡獲得了滿足——這跟他剛剛走出大學校園時的思想比較接近,何況,這種思想又是出自於他內心傾慕的物件之口。因此,他不覺得林洋的話是奉承之言。於是,他把失落的心,又從遙遠的彼岸拖回來,放在林洋的身上。
“哎,你的工作單位已經確定了嗎?是不是要去省報或市報做一名記者?憑你爸爸的關係,應該說不成問題吧?”闞海話雖這麼說,其實,他內心裡並不希望她到省報或市報去工作。因為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且不與她的距離拉得更開了?要是她能回雲江來工作,那該是件多麼振奮人心的事啊!
“看讓你說的,好象我爸爸是省長或市長似的。再說,你是瞭解我爸爸的為人處世的,為了女兒的工作而去走關係,這不是他的作風。話又說回來,現在大學生畢業分配實行的是雙向選擇制,所以說,分配的事,還得靠我自己。”
闞海對林洋的話很是佩服,他認為現在當官的子女中,有林洋這種思想境界的太少了,不是麼?史春燕就是最好的列證!
“如果能分配回雲江來工作,你——你願意嗎?”闞海突然這麼問道,隨即他意識到這麼問似乎太唐突了些,又馬上改口說道:“不過,雲江呢,的確太閉塞了些,文化生活也差……。”
“其實,工作環境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環境是可以改變的嘛,關鍵是能不能發揮我的特長以及今後的發展空間。”林洋知道闞海改口的原因,便打斷了他的話,立即表明自己的態度。
兩人在廟兒壩的石基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彼此都覺得身上的汗嘖已經完全乾爽了,方才又站起身來,朝黑山的最高峰——天峰嶺進發!
“哎,我還記得你那時在三溪中學讀書的情形,你還想得起麼?”
闞海走在林洋的後邊,傾斜著身子爬坡的林洋回憶說道。
“怎麼不記得,那時,我還在你們家去吃過飯呢。你——你那時最多才十一、二歲吧?大家都叫你小不點兒,很活潑的。”闞海也愉快地回憶起那時在家鄉縣的三溪中學就讀時的情形來。那時,徐炳松還在那所學校裡任校長,他和林素英對自己的關懷,讓闞海終身難忘!
“那個時候,每當我學習稍有不用功,媽媽都會拿你來作為教訓我的標準,說你讀書是如何如何的刻苦、努力。開初,我還在內心裡暗想:你好特別的呢!可是,後來有一次你來我們家裡吃飯,看見你的衣著是那麼普通,而且,說話又愛紅臉,言語又不多,我就想:哼,有啥子了不起的,這麼土裡土氣的,想來也不會高明到那裡去!可是,後來聽媽媽說你考取了省城大學時,我吃驚了。要知道,我們的省城大學可是全國前八所重點大學之一呢,有多少考生都希望能考進這所學校呀,況且,它也是我心中嚮往的地方。因此,直到那時我才想到:人,真的是不可貌取啊!”
“哈哈,聽你這麼說,我倒真的覺得無地自容了。我學習方法那麼笨的,哪能作為你的榜樣?那是你——林老師對我們這些學生太厚愛了!”闞海聽林洋這麼說,不禁害羞起來。要不是夜色的遮掩的話,恐怕自己那緋紅的臉龐就要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的眼前了。在闞海看來,林洋剛才說的話,無疑表明了自己在她內心裡的位置。林洋是位很漂亮而且又很純真的女孩,自己能在她的心目中佔據一席之地,是多麼讓人熱血沸騰的事啊!
明亮的月光漸漸爬上了天空,大地也開始沉默,只有那清涼的晚風——那神秘的大自然之手,在黑黝黝的林間、群山和銀色的天宇下揮舞,抹殺著人世間的歡樂與痛苦、愛與狠、貧窮與富有、希望與失落,包括正義與邪惡之間的溝溝壑壑……
林洋和闞海蹬上了天峰嶺,他們舉目四望,那瞬間,他們忘卻了自己以及置身於人間的事實,彷彿以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或僅僅是昨夜夢中的一個小插曲,完全象來到了天庭一般。而在這個天庭裡,只有他們兩位神仙,坐在高山之巔高談闊論,也真有些象金庸筆下的百齡武林高手,在直插雲端的峰嶺上論劍……。
“哇,太美拉,連在夢中都難以夢見呀!”林洋興奮地感嘆說,隨即,她朗朗背頌起李白的《夢遊天姆呤留別》來:
“海客談瀛洲,煙濤微茫信難求。越人語天姥……。”
闞海能背誦的古詩不多,可是,對於這首中學課本上學過的古詩他還是熟悉的。想象著當年語文老師給他們講述的古詩內容,並結合到此刻的景物,他也覺得自己象成仙了一般,不自覺地應和著林洋,一同朗誦起來。
“……雲青青兮欲雨,水潺潺兮生煙。列缺霹靂,丘巒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