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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該去看看的了。”歐陽松一邊換鞋,一邊回答說:“這個同學在西街開了家影碟出租行,昨天給我打電話來說,上週星期五,工商所把他的店子封了,說是有人舉報他出租黃帶,要挨罰。”
“出租黃帶?這些忙,少幫些!”史春燕蹩蹩嘴說道。
“我知道,不該幫的,我不得亂幫忙,聽說他好象有些冤枉,再說,我們也時常在他那裡拿碟子呀,我想先到他店子上看看,瞭解一下情況再說,能幫忙麼就幫,這小子是我們一個鄉的,如果能幫得上忙不幫,回鄉裡一說起,怕說我枉自在縣政府辦公室當主任,要是換了是其他鄉鎮的,我才懶得管呢!”歐陽松臉色有些不愉快。
“早點回來!”史春燕象發命令似的說道。
“我曉得!”
臨出門時,歐陽松故意把手機和傳呼機放在了床枕邊。
他的這個開影碟行的初中同學名叫周偉強,初中畢業後考取了雲江師範學校,師範畢業後被分配到歐陽松老家的一所村小教書。後來,他認為教師的待遇低,便自願停薪留職來到縣城做生意(那時雲江正流行單位職工下海經商)。剛來縣城,人生地不熟,先是做了一陣子摩托車維修的生意,難以餬口,後來便借款幾千元在縣城西街開了個影碟出租店。可是,由於縣城裡做影碟出租的人多,生意十分清淡,每月的營業收入除去上繳各種稅費外所剩無幾。這時,周偉強方才想起開初那個店主所說的“生意不錯,搞頭大”,純粹是騙他的。但是,既然店子已經接手,本錢已經投入了,如果要再轉讓給他人又要虧一大截。無賴,他只好硬撐著。直到後來,他這個店子每月的營業額連房租費都交不起了,正在他準備忍痛轉讓店子的時候,忽聽見側邊那個做飲食生意的唐老闆說:“現在呀,做影碟出租的,那家不帶點‘色’?哪個還喜歡看你那打打殺殺的?”於是,情急之下,周偉強也動了租黃帶的念頭。剛開始,周偉強還放不開手腳,他一方面顧及自己是教師出生,出來做生意是以停薪留職的方式;另一方面,又怕被有關主管部門抓倒,所以,他就嘗試性地悄悄在一些相當熟悉的顧客中(比如歐陽松)做這種生意。果真,自從做起這種生意後,店子上的營業額比當初上升了許多,不僅這種帶子的出租價比普通帶子要高几倍,只要這種帶子一送回來,馬上又被人租走,而且,到後來幾乎是應付不過來。於是,眼看每月營業額直線上升,周偉強便專門跑到省城,花費了一番心思和本錢,弄了半廂三級、二級、一級乃至特級的黃帶,並根據不同的級別,制定不同的租價,使得生意異常紅火。
而此時,當初給周偉強指點迷津的唐老闆的小吃店的生意,則顯然不能跟周偉強的影碟生意相比了。唐老闆一方面是出於想擴大經營規模,另一方面是嫉妒,他便向周偉強借五千元錢,並說半個月後就還他。然而,一個月後,當週偉強問起換錢一事時,唐老闆便推說再過十五天,一定想辦法還他的錢。可是,當週偉強等到又過了一個月問他換錢一事時,唐老闆終於露出了他當初之所以向他借錢的真正意思了。
“喲,兄弟,你現在搞發了就不記得我這個當哥兒的了麼?區區幾千塊錢對你來說算啥子?追得那麼急的。當初要不是我給你指點指點,你能有今天麼?”唐老闆一臉鐵青。他賴著想不還錢的意圖十分明顯。
當然,唐老闆最後還是還了周偉強的錢,可是,從此便與周偉強結下了轅子。於是,一次,唐老闆便安下一個猸子——待這個猸子去周偉強的影碟店租黃帶時,被工商所的執法人員逮了個正著。
五萬,至少!”任隨周偉強怎麼求情,執法人員毫不鬆口。
五萬?天也!這不等於是要了我的命麼?眼錚錚看著自己的生意將血本不歸,周偉強感到整個天都快要塌了。左思又想,便想到了在縣政府辦公室當官的歐陽松老鄉來——還是史書記的女婿呢,只有他才可能幫得了自己。於是,便給歐陽松打了電話。
來到西街電影院旁邊的“偉強影碟出租行”,店子的捲簾門雖然關著,但從門上的通氣孔裡有燈光射出來,說明屋裡有人。
歐陽松輕輕敲了敲鐵皮。過了好一會兒,捲簾門被人從裡面拉起來,周偉強果真在裡面,另外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位衣著象農村人打扮的青年男人。
“您好,您好,可把您老同學給盼來了。”正愁得山窮水盡的周偉強一看是歐陽松,如同一個掉進海里的不會游泳的人見到了前來施救的水手,他趕緊用雙手抓住歐陽松的一隻手,使勁捏著搖,與此同時,連搖帶拉將歐陽松迎進店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