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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賭約,要我做什麼?”
賈寶玉還沒說話,李旺就已經搶先將賭約之事都說了,並求道:“大人做這個中人,卻是誰想抵賴都不成了,如果我輸了,我便當著大人的面將李字倒著寫,如果這位公子輸了,也還請他當著大人的面將自己的姓倒著寫。”這時代的人重諾,重名(面子),有的時候名氣直接決定一個人的前途,尤其是讀書人,更是將名看的比性命都重的也大有人在。在李旺想來,只要賈寶玉當著縣令大人的面答應了這個賭約,管他日後抵賴與否,那也算出了一口惡氣了。
李旺心中竊喜,昌黎縣令心中卻是一驚,將本朝開國國公的姓氏倒著寫,也虧你敢說出來。古人將宗族姓氏看的是極重的,將姓氏倒著些,那已是極大的侮辱了,甚至比直接罵人家的父母還要叫人忍無可忍。尤其是這些世家大族,一向以自己家族的姓氏為榮,豈容他人侮辱。昌黎縣令本還想暗自將對面公子的身份透入給他,讓他想辦法補救補救,如果是些小過節,以大家族子弟的氣量,斷然不會計較,可原來卻是如此大的過節,李旺是死定了,昌黎縣令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而以身犯險了,對於賈寶玉的身份便決然不提。
“好說。”昌黎縣令點了點頭,便朝賈寶玉看去,想看看他是否有什麼吩咐。
賈寶玉臉上不見分毫異色,只是點了點頭道:“那就有勞縣令大人了。”
昌黎縣令心中暗歎:果然是一等一的世家之第,寵辱不驚,這份涵養竟是少見。
不過,對於這次賭約,昌黎縣令卻也不認為賈寶玉能贏。他是本地父母官,最是清楚本地情況了,往年棉花的收成,他也十分清楚,如今要交這許多國稅和租子,無論如何靠那些村民自己也是不大可能交的起的。
他只道是賈二爺一時意氣之爭,便有心提醒他,開口說了棉花這些年的收成,偏袒賈寶玉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本待還要暗示賈寶玉不要打這個賭約,在尋其他法子教訓李大財主便好。
賈寶玉卻不領情,揮手止住他道:“此事就這麼說定了。”
昌黎縣令還待再勸,但見賈二爺心意已決,也不敢忤逆,只得點頭答應了。心裡卻在琢磨著,在賈二爺輸了賭約之後,自己該如何想法子保住他的面子。對他來說,或許這是個機會,是個巴結上賈二爺的機會。一來方才自己已盡力阻止賈二爺去賭這個必輸的賭約,他此時因意氣之爭而沒有聽從,日後輸了,回想起來必會記自己的好;二來若是在他輸了之後,自己又幫他保住面子,甚至讓他心裡感激也說不定。
為有此機會,昌黎縣令暗喜不已,但卻為想這個法子頭痛不已。到底如何才能在二爺輸了之後保住他的面子呢?
“那麼好,此事便一言為定了。”李旺自信這個賭局贏定了,為自己能鬥過京城富貴人家的才子而欣喜不已。這個時代是將門第看的極重的,以李旺這樣低微的家世,要是能贏了京城名門子弟一回,也足以滿足他的虛榮心,夠他炫耀到死了。
賭約已定,李旺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起身告辭。
他身邊跟著的那個瘦小孩童牽來了驢子,李旺正要爬上去,卻被賈寶玉給喚住了。
………【第七十五章 不明白】………
李旺的身軀肥胖,站在那個瘦小的牽驢孩童旁邊,足大出個三兩倍,河邊風大,那孩童在風中瑟瑟抖,眼神中露出懼意。
“土娃子,把驢牽來。”一切商量妥當,李旺向縣令告了罪,便欲先行離去。
賈寶玉聽他喚那瘦小孩童“土娃子”,覺得有些耳熟,細細一回想,忽然省起方才那個人稱三叔的老農的孫兒好像就叫這麼一個名兒。賈寶玉朝跪在棉田裡的老農看去,現他時不時偷眼向那瘦小孩童身上瞅,眼中流露出疼愛與悲傷,再看那瘦小孩童,也時不時向他回望。果然這孩童就是這老農被抓進李財主家為奴的孫兒土娃子。
“李員外慢行。”
李旺剛剛將肥胖蹣跚的身軀壓上了那驢子,卻被賈寶玉喚住。只見那驢雖生的雄壯,卻也被李旺壓的齜牙咧嘴,“恩啊恩啊”的叫個不停。但想來這驢是馴服了的,並不反抗,逆來順受的承受著身上的重壓。賈寶玉甚至在想,以李財主這樣的體型,倘若這驢子飆,將他顛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不知是否還有命在。明明李財主的性命都在這驢子手上,偏偏這驢子還要受著李財主的奴役。這與天下百姓又何其相似?帝王權貴的衣食哪一樣不是靠著百姓勤勞的雙手而來,帝王大部分的軍隊不也是由百姓的子孫組成,百姓的勞作給養?帝王權貴們的性命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