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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拽人家衣服嘛,怪嚇人的。昨個夜裡一個不慎掉落的,撈起來時都泡的不成型啦。”炫耀的洋洋得意迸槍子一般源源不斷。“聽說還是個大美人呢,白白可惜了一個美人胚子,據說一張臉都看不出模樣了……”稚氣的嗓音帶著絲絲的憐憫,卻嘎然而止。
“小燕。”女聲陡然尖銳,卻壓得有些低沉。“這是不是我們該管的。”聲音聽不出絲毫的難過,似乎死個人在這樣的深宮大院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見怪不怪。
“回去吧,這事就當不知道。主子還等著我們回去侍候呢。”半天沒有動靜的假山後一個膽怯尖細的女聲沉穩的說道。一張不施粉黛的清水面容自怪石嶙峋的假山後探出,左顧右看。
“姐,等等。”一直粉白小手輕易地拽住了女子腰間的素色布帶。“你告訴我胤宸宮那個女主子的事,我就不纏著你了。”一張嬌俏的小臉若隱若現的撒嬌道。
年長的女子臉色一沉,低聲喝道:“小丫頭片子,主子的事豈是我們可以亂嚼舌根的。”不去看小女孩無辜的雙眸,委屈的表情,這個初入宮闈的小孩子怎麼懂得在這個表面繁華奢侈的宮廷中如履薄冰的恐懼,一步錯就是身墜懸崖再無活命的機會。
“倒是個知進退的婢子。”如風拂過,清幽的話語彷如地獄的催鳴聲讓兩句年輕的身軀止不住的開始畏縮戰慄。
“衾姑娘。”年長的女子撲通一聲跪在水藍色的裙邊,雙手死死死的把身後惶恐不安的小女孩狠狠地拽到冰冷的地面,無暇顧及柔嫩的膝蓋下堅硬的鵝卵石。“奴婢該死,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望衾姑娘饒了小燕。”斷線的珠子不停的自驚嚇的臉頰滾落,一滴滴砸在冰冷無情的地面。
衾兒面色如常的轉過身望著曲折迂迴的廊橋,對於身後的低低的哭喊不置一詞。
女子面色慘淡的望著婀娜多姿的水藍身影,抿著唇,抽泣著,唯恐聲音太大引來更多的關注。身後年幼的小女孩有些忿恨的瞪著地面,粉色的唇瓣不甘不願的緊緊抿著。
“你該知道宮裡本是個是非之地,一個不慎即是萬劫不復。”良久,衾兒幽幽的呢喃著,似感慨似憐惜。“你起來吧。”
平平淡淡的語氣讓跪地的兩人一愣,面上浮現驚訝的神情,似乎對於衾兒的反應大感意外。年長的宮女仰著頭,帶著淚痕的面頰上有遮掩不住的喜意。“奴婢多謝衾姑娘開恩。”
“不過……”懸而不斷,讓匍匐的兩人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衾兒掃過兩張急劇驚駭的臉,嘴角勾起詭異的笑紋,“攝政王需要你的直言不諱。”
“衾姑娘,您饒了奴婢吧。”如同吞了毒藥,年長的宮女撲上前,一臉恐懼得死死拽住衾兒綢緞的裙襬,固執的不肯鬆手。“皇太后不會饒了奴婢的。”
任由女子的拉扯,衾兒毫不在意的立著,面無表情的俯瞰著有些絕望的容顏。“你認為皇太后會放過一個知道了秘密的奴才。”沒有欺起伏的聲調帶著陰森的壓迫。
年長的女子一愣,下意識的護住身後的女孩,眼中游離不定。半晌,銀牙一咬,帶著破釜沉舟的堅毅。“奴婢一切全聽衾姑娘吩咐,只是請您能保住小燕一條小命。”女子哀求道,眼中浮現隱忍的淚水,卻是堅定不移的憐愛的看著想要反駁的稚齡女孩。
“你們只要對王爺不曾欺瞞,就是順了王爺的意,又怎會有血光之災?”衾兒面若桃花的笑道,可惜冷冷的眸子卻滲不進暖意。
瞾寧宮,東側殿。
氣勢恢弘的宮殿籠罩著一層陰沉的氣氛中,即使是最精緻的雕刻,最珍貴的寶石堆起來的殿堂依舊難掩它的孤寂,落落寡歡。
“孽女。”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夾雜著雷霆般的震怒。
凌湘敏此時仍舊是高高在上的敏皇太后,描繪的精緻的眉眼,豔麗的唇瓣。這個女人是個天生的領導者,不急不慢的端起琳琅彩瓷茶盞,端莊從容的輕抿一口。眼神隨意的瞟過側坐的坐立不安的威遠侯,饒有興趣的端詳著手中的彩瓷,柔和的顏色,細膩工整的畫工,既有國畫味道,又有浮雕感。
“你到底打算幹什麼?是不是要我把我淩氏一族全毀在你手上才肯罷休。”威遠候狹長的眼不敢置信的瞪大,一張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的望著一臉氣閒神定的凌湘敏,彷如泡水蘿蔔般圓滾滾的手指戲劇性的顫抖著,對著一身明黃織錦鳳袍的高貴女子。
“爹爹,你到底在怕什麼?”凌湘敏不甚在意的放下茶盞,終於正面迎上威遠候青白交加的臉,即使是如此得怒火中燒,威遠候清秀儒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