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不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中,用溫柔和凜冽的話語述說我的孃親。是的,幼時的我是敏感的,衾姨的證據中帶著一種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嘆息給我描述我的孃親。彎彎的眉,細長的眼,纖細的身子,還有那與身俱來的冷漠。我把頭趴在衾姨的肩膀上,努力的想象著孃親的絕美。
衾姨說孃親的美旁人是看不到,那是自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冷漠疏遠,她的冷靜與狠絕那是帝王的氣息,可惜孃親是一個女人。
偌大的宸宮裡面,精緻的琉璃蘇,花梨木的臥榻,紫檀貴妃椅。父皇說這些是孃親喜歡的,所以他為她保留生生世世。
衾姨說嫡親不是一個喜歡奢華的女人,永遠都是那麼一身素雅的長裙,長長的青絲喜歡隨意的盤起,始終是那麼一根白玉的簪子穿過濃密的髮絲。
很多年後,我開始明白,孃親喜歡的從來不是奢華,父皇卻固執的想要保留這些沾染了孃親氣息的東西,不是為孃親,而是為了他心中那份永世不能斬斷的羈絆。
身子贏弱的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天真的孩子,帝王的恩寵是毒,我明白這認到處埋葬著白骨的皇宮有多少人對我恨之入骨。
四歲的我站在冰冷的大理石鋪成的長道上,帶路的太監不時的回頭斜睨著我,目光復雜而帶著恐懼。是的,恐懼。凌蒼玄一出生就被立為永安王,那是世人無法想象的尊榮,但是偏偏此時他卻想要把這樣一個榮寵加身的人送上不歸路。我憐憫的看著那個即將逝去的生命,父皇從來不是心軟之人,這樣一座皇城不過是他的一個棋局,如何執棋永遠輪不到旁人插手。
敏華殿,美麗妖嬈的女子噙著不屑的冷笑,眼角的弧度愉悅而張揚,她是父皇新納的妃子,傳聞中一夜寵絕後宮。
這個風華正茂的女人太過於天真,她還沒有摸清這場權力遊戲的規劃。她所擁有的容顏和年輕不過是成為玩偶的醬,不是一步登天的臺階。這樣的姿色在後宮的爭奇鬥妍中也不過是博得一時的出彩,君心似鐵,帝王之心更是深不可測。
我揚起甜甜的笑,我看到那雙緊縮的瞳孔中印出自己冷漠的眼,長長的,細細的,帶著疏離的淺茶色。
看到那雙妙目在掃過我的髮絲時,毫不掩飾的鄙夷,我越發笑得甜蜜。衾姨說我和孃親不一樣,我娘是那種面色淡漠,讓人自骨子裡覺得薄涼的女子;但是我不一樣,我喜歡微笑著看著別人由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的慘痛。衾姨說我和娘最相似的不是這別人不屑的烏黑長髮,而是那雙閃著冷光的淺眸,棕色的流光。
雜種。
輕蔑的嗓音帶著化不開的得意,女子美麗的柔荑輕柔的撫著自己尚不及隆起的腹部。描繪得精緻的秀顏上,盪出濃濃的得意。
淡淡的扯開唇角,我知道自己冰冷的眼眶中流出一種稱為液體的東西。沒有悲傷,我只是在嘲弄,為這個一朝得君寵,暮而衰之的女人。衾姨說過,孃親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所以誰也不能侮辱她,即使我從未見過衾姨口中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當父皇高大的身影占據我盈滿水氣的雙眸時,我邁著纖細的步伐撲進他的懷中。這是隻屬於凌蒼玄的榮耀,那個站面對列祖列宗對天起誓要為我傾盡天下的男人的承諾和憐愛。
當父皇把我抱在懷中,溫暖的大掌輕輕地撫拍我的背脊時,我看到女子驚恐的眼神。
我的爹爹,他只有在我的面前才是一個父親,對於其他的人來說,他是驍痛善戰的戰神,更是一個霸氣冷硬的帝王。
杖斃。
我聽到父皇殘忍而冷漠的聲音,彷彿他處置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抱起我大步踏出了殿堂,由始至終都不曾看向那個花容失色的女人。
談不上憐憫或是欣喜,我趴在父皇的肩上看哭的淒厲的女人,凌亂的髮絲,驚恐的神色,絲毫不復方才的氣定神閒。
皇上,你就那麼狠心扼殺自己的骨肉嗎?
女子泣不成聲,尖銳的嗓音穿透了整個寢宮。
父皇冷厲的側臉,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軟化。
骨肉麼?對父皇來說帝王子嗣不過是對凌家的一個交代,唯有凌蒼玄是東旭帝唯一的兒子。女人麼?美人如花卻留不住父皇的絲毫柔情,因為孃親帶走了父皇所有的愛恨。衾姨曾經這樣說過。
被侍衛拖著遠去的女人身上化不開的哀怨,我卻絲毫沒有同情,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成王敗寇的道理她早就應該明白。
後宮之鬥不亞於龍潭虎穴,這樣一個到處充滿了算計和陰謀的地方,本就應該步步為營,但是她卻選擇了成為別人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