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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皇直言。”
男人暖意的平息讓淺墨明白,成大事者除了要心狠如鐵還要足夠的冷靜,而這個男人更是早已熟悉了其中的規則。只是被壓抑下去的怒火就好像被富士山壓下去的岩漿隨時都有迸發的可能,而那樣的劇烈絕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巴赫娜王妃的心悸之症絕對不能生育。”那樣的女人用最華麗的外表來掩飾已經枯竭的生命,花一般的容顏下卻是一塊塊早已經乾枯的器官。
“夫人就如此自信?”一語雙關,幽綠的眼閃著精光。
淺墨斜斜的把身子倚靠在環椅上,風輕雲淡的笑了笑。“不是淺墨自信,而是深信琅邪帝是一諾九鼎之人。”你既然開口讓我直言,那麼便是願意同意了交易。
“哼。”冷嗤一聲,琅邪帝嘴角勾起狂妄的弧度。“夫人憑什麼認為本皇不會反悔?”一諾九鼎,這個女人還津是句句捏人肋骨,偏偏本皇不是那麼在意虛名之人。
淺墨仔細的打量著那張冷峻的臉,半晌輕搖螓首。“琅邪帝不會,因為北鷹現在不適合戰爭。”彼此心知肚明,琅邪帝不過是想趁機要挾,北鷹國的資源尚不足以在近年內與閻都和東旭抗衡,強行留下自己不過是想得到某些東西。
“夫人果然聰慧。”琅邪帝的邪肆剎那在面上展現。這個女人的眸子清亮的懾人,仿如世間萬物之於她都不過是塵埃,隨風而逝的淡然。“北鷹的鐵器、皮革要借玄字商行的招牌。”
捋了捋衣袖,淺墨淡淡的問道:“琅邪帝的胃口倒是不小。你與玄兒是如何商議的?”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男人只怕是獅子大張口了。
“本皇與凌王爺的交易是轉賣給玄字商行,但是本皇與你的交易是借你玄字商行的招牌。”琅邪帝絲毫不覺得自己有趁火打劫的嫌疑,一臉的翹定。
要玄字招牌麼?琅邪帝既然你喜歡我就雙手奉上,只是鹿死誰手還得手底下見真招了。“好。”輕輕的一個字,吐露得清淡,那張略顯蒼白的容顏絲毫看不出掙扎。
琅邪帝眉峰輕蹙,遲疑的打量著爽快的女人,心中揣摩不下。卻在看到女人嘲弄的眼神時,暗自咬牙。太過詭譎的女人,太過容易的得到,其中的貓膩和陷阱看不到卻也想不出。
淺墨沒有理會男人的沉思,徑直書桌前,拿起狼毫,揮筆而下。
須臾,淺墨抬首。“白紙黑字,字據為證。”
琅邪帝愕然的看著如若無人的女人,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拿捏不準,那種感覺就好像被騷動的心安靜不下來,棋逢對手。
“夜深了,淺墨就不多加打擾了。”別人的默然從來不是自己關注的重點,淺墨不以為自己需要繼續這場消耗體力的遊戲,與虎謀皮從來都不是什麼容易之事。
高大的身軀自紫檀椅上站起,陰影之處擋住了女子的纖細。“阿爾赫,送夫人回偏殿。”
淺墨沒有回頭,緩緩的步出大殿,長長的裙襬在地面婉轉出水蛇的腰肢。有些人終究是不能心慈手軟的,巴赫娜亦或許凌家的又一朵傾城名花終歸是要凋零的。至於塔娜那樣的孩子,只能看造化了,若是琅邪帝尚有一息憐憫的話。
女子的背景被月光拖得長長的,好像一團青煙,琅邪帝直直的望著漸行漸遠的黑點,垂下的眸色看不真切。軒轅夫人麼?淺墨。琅邪帝輕聲呢喃著這兩個字。那個女人終究還是如願了,借刀殺人。眯起眼望著似有一片黑雲的空際,琅邪帝方才被壓制住的憤怒毫無掩飾的散發出來。
落櫻繞胭脂醉 凌蒼玄番外這袖手天下
我站在長長的迴廊之上,目光穿過滿園的奼紫嫣紅,直直的望向那塊金雕的匾牌。
宸宮。
這個皇城之中除了東旭殿之外的唯一的禁地,龍之逆鱗,觸而殺之。
曾經有一個美麗無雙的女人在這裡度過了她榮辱交織的一生,她是我的祖奶奶。一夕之間寵冠後宮,一朝之間卻又鬱鬱而終。
曾經有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在這裡度過了她屈辱的短短十月,她是我的孃親。
後宮自古就是埋葬女人的墓地,我的祖奶奶至死都沒有離開,而我的孃親卻是走得決絕,此生不再回頭。
小時候我喜歡站在長長的迴廊盡頭,如現在一般,望著那闔上的硃紅大門,想象著某一日我的母親會緩緩的自門後走出來,溫柔的撫摸我的黑髮,可惜那樣的想象終歸是夢語痴迷。幼時的孃親是這深宮牢籠的禁忌,這座孃親住的宸宮更是一道銅牆鐵壁,把父皇所有的愛恨都鎖在了裡面。
衾姨是個美麗的女人,她時常把我抱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