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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心內一動,陸續開啟,蔣玉菡指著包袱裡的東西,道:“這兩大包是上等官燕,師兄說給姐姐每天早上拿冰糖熬粥吃,我現今跟著師兄天天吃呢!那一大包裡是茯苓霜,怪白的霜兒,粵東今年進上的,不知是哪個王府裡給了師兄一簍,師兄吃不完,分一些給姐姐。”
琳琅疑惑道:“秦相公到底是何人?這樣金貴的東西竟隨手拈來?”
蔣玉菡被問得搖頭,道:“我跟了師兄不過兩個月,只知師兄常去諸王府中走動,尋常人家輕易請不動他,東西好多著呢,前兒是南安郡王生日,師兄去唱了一齣戲,我跟著服侍,除了這件猞猁猻大氅,另有許多金銀錁子綾羅綢緞點心吃食,別人也賞了好些東西。”
琳琅隱隱覺得秦雋身份不止於此,不禁長嘆一聲,道:“玉菡,秦相公所贈我確實不能收,無功不受祿,何況本是秦相公的血汗錢?”
這些東西在琳琅眼裡,件件都是秦雋的血淚所化,縱是名角,亦逃不脫被人侮辱謾罵的命運,人人只道他們得財甚多,焉知他們粉墨重彩下的悲愴和淒涼?
如今年華正好,風姿婀娜,然而因化妝導致容顏早衰時又有幾人還如此待他們?
大多戲子都是趁著顏色未衰之際積攢財物,好讓晚年不致為貧困所縛。
因此琳琅執意不肯收下。
蔣玉菡瞧了一眼,道:“這些東西師兄從不在意,師兄屋裡只怕能收拾好幾箱子出來,昨兒個給我一大包金銀錁子讓我留作打點,說以後不必姐姐拿錢給我使。”
琳琅嘆道:“固然是秦相公大方,可我們豈能心安理得地生受?”
蔣玉菡卻笑道:“師兄現今不看重這個,若姐姐過意不去,將來我長大了再還回去便是!”
琳琅聞言倒笑了,一面重新包好東西,一面說道:“我如今在大戶人家當差做丫頭,最忌諱私相授受,你叫我如何帶回去?沒的受了東西,反多了罪名兒!”
蔣玉菡扮個鬼臉,道:“姐姐你就哄我罷,只需過了明路,算什麼私相授受?”
正頑笑間,忽然馬車一頓,兩人險些撞到一處,好容易坐穩了,琳琅隱隱聽到車外前頭一陣嘈雜,不禁隔著簾子問道:“怎麼回事?”
車伕忙答道:“有人打架擋住去路了,車子過不去。”
琳琅想了想,問道:“能繞道麼?”
琳琅是初次逛街,故此打算帶蔣玉菡到鬧市走一趟,見識見識京都的繁華風光,偏生這條巷子極窄,僅容一車行過,故此車伕說道:“若要繞道,須得小半個時辰才能到集市。”
蔣玉菡面露不耐之色,正要發話,卻被琳琅攔住,道:“略等一會,若仍未了結,再行繞道不遲。”
一時嘈雜聲止,腳步聲漸漸遠離,只餘下一人哀哀呼痛。
車伕道:“姑娘,相公,請坐好了,那些人已經走了,這就趕路。”
馬車行過那人身側,可巧琳琅透過窗簾看了個正著,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粗衣麻布,貧窮落魄,躺在雪地上動彈不得,便說道:“罷了,瞧著怪可憐的,你扶他坐在簾外,去集市時順便送他去醫館,尋個大夫瞧瞧傷。”
017章:
車伕聽了,道:“姑娘仁慈。”去扶那少年,細細打量,生得劍眉星目,倒頗英挺壯碩。
及至送到醫館,請了大夫來瞧,卻是肋骨折了兩根,身上還有些傷,偏那少年落魄無金,大夫面色不虞,琳琅在車上沒下來,掀開簾子一角,遞出一吊錢,道:“先付了診金、藥錢,下剩給那位哥兒留著。”既做了一回好人,便好人做到底罷。
旁人未見她的形容,只見簾內伸出一段皓腕如玉,纖指如蔥,竟與空中飛雪顏色無異。
蔣玉菡卻從車內鑽了出來,拿過琳琅手裡的錢串子拋給車伕,道:“付了錢便走罷,已經耽誤許久了,眼瞅著雪下得越來越大了,再晚些怕都行不得了。”
車伕取下百文錢付了診金和藥錢,下剩的錢交給那少年,道:“姑娘和相公給你的,付了診金和藥錢,還有九百個錢,拿著養傷罷,好好兒的哥兒偏跟人打架!”
那少年忍痛道:“還沒請教恩人貴姓?”
琳琅聽得好笑,隔著簾子淡淡地道:“不必了,好生養傷才是正經。走罷!”
蔣玉菡坐回車內,車伕揮鞭趕車,漸行漸遠,留下那少年拿著錢望著馬車怔怔出神。
雪隨風舞,愈發緊密,車伕說道:“姑娘,相公,已到了集市。”
琳琅聽了,含笑道:“先去用些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