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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卻又不免有些讓自己啼笑皆非,道:“秦相公實在是多慮了,既是你師兄,何必送東西?倒生分了。”
似乎,每個人總喜歡或賞或送些東西才算表達善意似的。
琳琅帶了兩盒內造點心,蔣玉菡吃得開心,道:“師兄登臺一次能掙好些東西!師兄說他這些年渾渾噩噩,只知自憐自艾,姐姐一句話點醒了他。還道乞丐丫頭面兒上雖是說說笑笑,心裡卻都嘲笑他慣會曲意奉承,也只姐姐眼裡不曾露出嫌棄的神色,故此這是謝禮。”
王公貴族酷愛捧戲子,揮金如土,出手豪奢,似秦雋這等名角偶一登臺便能得千金之巨,然而再多的金錢都掩不住命運的悲哀,琳琅嘆道:“有什麼值得謝的?我們淪落如此境地,都是生活所迫,我只盼我們縱是身為下賤,亦是心如菡萏!”
蔣玉菡道:“師兄給我取名時也這般說過。”
琳琅摸了摸他的頭,道:“你師兄是極有見識的人,你須得好生跟他學。”
秦雋如此人物,但願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下去,並能教出一個清清白白的蔣玉菡。
戲子地位雖卑賤,但不乏清高風雅之人,原著中的蔣玉菡也算有些志氣,勇於逃脫忠順王府的桎梏,奈何置了房子地,卻又被一向交好的賈寶玉給說破了行蹤。被忠順王府找到後下場如何,琳琅並不知曉,但最後娶妻襲人,供養寶玉,有始有終,端的有情有義。
只是,琳琅不喜襲人品行,既有她這個姐姐,少不得蔣玉菡的姻緣另有其人。
蔣玉菡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定會跟師兄好好學。師兄的戲唱得極好,那身段動作比畫兒還好看,除了七殿下偶爾學唱一兩句,還有大家公子跟他學呢!”
琳琅一怔,沒料到秦雋竟還有這等本事!
原著中落魄世家的公子柳湘蓮亦喜好串戲,且喜生旦風月戲文,可見這種大家公子學戲的情況在貴族之家早已司空見慣,不以為意,反以為風雅。
蔣玉菡吃完點心,從車內小茶爐上倒一碗茶,吹著熱氣喝了一口,無意間瞥見琳琅給他們做的衣裳包裹,便好奇道:“姐姐,你身後包袱裡裝的是什麼?”
琳琅笑道:“一套是給你做的冬衣,一套是給秦相公的袍子,等午後送你回府的時候一併帶去,請秦相公能著穿罷,別嫌粗糙。還有一幅去年繡的一幅中堂,算是送秦相公的拜禮。”
蔣玉菡連忙放下茶碗,開啟包袱,一套是自己的棉衣,一件是秦雋的棉袍,俱是水紅綢裡,大紅哆羅呢的面子,夾層裡絮著均勻的棉花,針腳綿密,幾近無痕,比身上穿的還要好些,袖口、領口和襟前俱是玄綢繡折枝紅梅滾邊,鑲以白色風毛兒。
琳琅雖有幾件大毛衣裳,但俱是穿過的,不能拆將開來再給他們做衣裳,自己又沒有皮子,哆羅呢還是去年北靜王妃賞的那匹,儲存得很好,故只能做呢絨面的棉袍。
饒是如此,也是十分精緻的衣裳。
另外,包袱裡一個錦匣裡放著一卷絹畫,一副對聯,蔣玉菡展開時,微感詫異,原來這絹畫上既非人物,亦非草蟲,卻是極淡的墨色勾勒出幾筆山水,一陣風過,飄落著幾枚紅葉,地上厚厚一層如秋泣血,彷彿帶著一股悲涼之意。
蔣玉菡端詳了好一會兒,才驚訝道:“這是繡出來的?乍一看,竟像是畫出來的!”
琳琅笑道:“不過繡出來頑的。”
蔣玉菡看罷,道:“雖是繡出來的,瞧著倒和師兄房裡掛的書畫不差什麼。姐姐送的這畫兒師兄必定極喜歡!師兄也送了好些東西給姐姐呢!”
琳琅聞言一怔,連忙忙開啟秦雋所送之包袱,果見其中一個包著兩件鶴氅,連著雪帽,貴重華美,絢麗奪目。時至今日,琳琅頗有些眼力,秦雋一下子送出兩件,單看面料皮裡,價值已不可估計,竟不遜水清所賞的天馬皮大氅,不免吃了一驚。
只聽蔣玉菡說道:“師兄說,這一件烏雲豹的氅衣是東平郡王今年賞的,那一件猞猁猻是南安郡王前兒給的,未曾上過身,面料豔麗,男女都穿得,故此送姐姐冬日穿著以禦寒。”
琳琅道:“太貴重了些,我可不能收,回頭你代我還給秦相公。”
蔣玉菡卻搖頭道:“這樣的氅衣師兄有十來件,還未穿遍,若不是嫌我小,穿不得,早就給我了!姐姐只管收下,不然拿回去師兄也不要。”
琳琅苦笑。
不過一面之緣,秦雋便送如此貴重的衣物,確實有些我行我素的味道。
頭一個包袱裡已是如此,不知道另外一個包袱裡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