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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初現在有些知道皇帝為什麼會頭疼這個人了。
其他人這才有些反應過來,不愧都是皇族子弟,馬上就若無其事地坐好坐直,其間縱是心中驚訝,面色卻不露半分,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任何聲音。元初不禁有少許佩服,同是十八、九歲的少年,換做普通人早已是驚聲、歡呼聲、吵鬧聲一片。
“今日到這罷。”閆無惜字如金,簡單扔下話自己就走了。
其他人更是詫異,自閆無為太學導師以來,他的課從未早過兩個時辰。當然,閆無確實是喜歡用《誡訓》來考新入學的子弟,也從來沒有一個人背得如此熟練整齊,就是一向以才學見長的二皇子、三皇子也沒做到背得如此乾淨利落。
寧儀公主
而元初心中暗笑--他的老師有點受驚了,所以如此一反常態。
於是他悠閒地喝茶,然後命了玄收拾東西,早些準備,好應付下午的武課。安然自得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失去了一切的皇子。
他這樣的態度,很自然激怒了不少人。若說他過去這樣,也便罷了。事到如今,只要皇帝一個不高興便可重提顏黨之事治他的罪,其他人想要趁此做點文章也是不難,他本該更為放低姿態時卻愈發張揚,他今天的態度甚至有些目中無人,這令同樣是皇家出身的其他人難以忍受。
就是之前還同他十分友善的元逸亦輕輕皺了下眉頭。
“五弟,你初來常心殿,怕是四處不熟,為兄帶你四處瞧瞧可好?”開口的是元逸。
“甚好。有勞三皇兄。”元初笑著一揖。
“三皇兄可真是偏心。我入太學也便只有幾天,就不見三皇兄帶我四處瞧瞧。”插話的人是皇六子元劍,他只比元初元晰小六天,卻比元初早些天入太學。
本來皇子提前幾天入太學熟悉環境是很正常的是,反倒是元初那種正式成年後入學的才罕見。只是原因大家心知肚明,無需詫異。
“六弟此言差矣。”元逸笑著,頗為無奈似地搖頭:“你前些日子一來,有空便拉上幾個王爺府的世子四處玩耍。為兄是想要獻獻殷勤,可下了課就見不著你的人影,如今,倒來怪為兄的偏心?”
“那我可不管,今日你們玩去,我偏是跟定了。”此話看似無禮,但若僅是兄弟鬥嘴,做弟弟的使潑耍賴,倒也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六弟愛跟便跟。我倒是求之不得,我正愁就我同三哥差些熱鬧。”元初笑著幫腔,表面上看就是兄友弟恭、其樂融融。實則元初是心知元逸此行邀他必有話說,內容他多少能猜到一些,所以趁機丟個燙手山芋過去,想看看他如何應變。
元劍一直跟著元聿辦事是眾所周知的,此舉不是故意攪局便是另有用意,在場等著看好戲的人不少。
“我豈敢不帶上你,同遊而已,你倒是先壓個‘偏心’之罪來了。”元逸笑著大方應允,隨即又轉向眾人:“還有其他兄弟願同遊否?”
眾人婉拒,元逸才招呼了元初、元劍同他一道走。
行前,元初特意望了一眼元宓,他只是低頭翻書,不見任何表情。元初輕輕一笑也便離開。
一路上都是些模稜兩可、虛偽客套的話,面上倒是其樂融融兄弟情誼十足。實則,元逸有言發不得,元劍有意無意打岔挑撥,而元初則在心裡衡量估計這二人種種,可謂各懷心思。
“此樓名為‘望雨亭’,臨湖而立,昨靠書苑右環樹林,是宮中少見的別緻景處。”元逸很盡責地為元初解釋路上看到的建築。
前面的樓臺雖不算高大,卻是精細萬分,從建造設計到雕刻畫工,無一不是用足了心思,並且此樓最令人驚歎處在於--他是建立在水上的,就當時的建築水平來說,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奇蹟。這樓有些年月了,是前朝留下來的東西,此時依然能亭亭玉立也是本朝對其保養得當,可見皇帝對它也是頗為青睞。
“它即是樓,又為何取‘亭’之名?”元初笑問。
“五哥平日甚少出遊,也不問宮中之事,難怪不知。此樓為前朝所留,名字由來已早。前朝覆滅,此名早已無可考據。”回答他的卻是元劍,明明就是回個話,卻非得帶上幾根刺。
“劍兒說話還是如此魯莽,都要加冠建府了,怎還同孩子似的?”一道女兒飄然介入,清脆優雅動聽,三人掉頭,便見一美麗女子帶著隨從款款而來。
“見過皇姑。”元初、元逸即刻施禮。
唯有元劍極是不服:“皇姑怎得就知教訓我?我怎生就同孩子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