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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家裡。方應物只得答應下來,等他先去縣城找好住處後,再將蘭姐兒接過去。
閒話不提,卻說方應物又在家休息兩日,便正式去了縣學,至於生存問題絕對不用發愁的。
他作為廩膳、增廣、附學三個等級中最高階、最優秀、最精英的廩膳生員,每個月有廩糧可以領,此外還有單人學舍可以居住。只是要想和蘭姐兒同居卻是不便,須得慢慢另行尋覓住處。
那新教諭孟先生也是個“妙人”,等方應物一入學,他立刻就開始大張旗鼓的公佈或者叫散佈兩則訊息。
一個訊息是優秀士子楷模、直接從童生考中廩膳生員、“別人家的孩子”方應物入學了!另一個訊息是縣學準備歲試了!
兩個訊息混在一起,引起了本縣士林關注。歲試不用說了,特別是明年有鄉試的背景下。歲試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因為全省鄉試名額有限,而縣學歲試的最大作用就是頂出等次。然後根據等次決定參加鄉試的人選。
對於每一個還有上進心的秀才而言,歲試就是功名路的資格考試。每每到了歲試時候。學校立刻就熱鬧起來。
至於方應物歸來這個事情雖然不算大事,但也讓很多人計較。一年多前他突然從童生直接被點為廩膳生員,而不是按部就班從低做起,這已經讓很多人側目了。當時很多積年老學霸對廩膳生員名額虎視眈眈,卻不料被方應物獨佔。
然後此人進學後先教訓了老學霸,再斥責了眾家朋友,便像流星一樣閃人了,據說出門遊玩逍遙自在去也——這年頭資訊實在不發達,就是汪知縣也是因為去了一次京師述職才對方應物事蹟有所耳聞。
總而言之。不少人特別是被家族圈起來讀書計程車人對方同學的心情頗為複雜,忍不住產生了再見見此人的想法。
方應物聽到孟教諭的做法,對其一笑了之,人各有志,他還能攔著孟教諭招徠生員不成?
話說這兩個訊息散佈出去的最直觀後果,就是有很多生員陸陸續續的回到縣學讀書,越近處的越早。
比如與方應物同案進學的吳綽吳公子,又比如已經快算中年人的老學霸徐淮。至於方應物的好友洪、項二人估計要來的晚一些,畢竟他們本家位於縣境最東端。距離較遠。
吳公子見到破壞自己“小三元”榮耀的同案方應物後,還是習慣性的、驕傲的冷哼一聲,不過沒有多餘舉動。
對揹負本縣第一科舉家族期望、志向遠大的吳公子來說,方應物即便令他不爽也是過去式了。沒必要斤斤計較糾纏不休。現在的他要放眼前方,未來的鄉試、會試才是他的舞臺。
但是在老學霸徐淮心裡,這股怨氣還是沒有化解掉的。當初他謀取廩膳生員未遂。憤而去欺負新進學的方應物,卻不料反被方應物整治一番。叫他胡亂篡改了商相公的文字。當時顏面掃地不用說了,還為家裡帶來了不小的恐慌。實在情何以堪。
如今一年後重回縣學,徐淮總覺得同學們對待自己不像之前那般敬畏,老前輩的架子都快擺不出來了——這都是方應物的錯。
從哪裡跌倒的就要從哪裡爬起來,所以徐學霸要從方應物這裡找回場子
學校生活很單調,無非是聚講、溫習、作文等幾樣。其中每到旬日之首,便是作文時間,由教諭出題,生員撰文答題,然後就是點評觀摩,這也算是一種模擬考試。
明日便是作文之日,此刻明倫堂中諸生三五成群的閒談。徐淮出現在獨居窗下的方應物身前,皮肉不笑的問候道:“經年未見,方同學可好?”
方應物抬起頭,淡淡的瞥了對方一眼,答道:“多謝徐前輩掛念。”
徐淮隨即很露骨的說:“想必方同學遊學歸來,藝業有所精進,明日可否與我比試一番?”
方應物嘆口氣,“徐前輩你歲數都這麼大了,有四十了麼?怎的還如此幼稚,難怪這多年不長進,只能在縣學蹉跎時光,混得一個學霸名頭,深為你可惜!”
周圍有人忍不住低聲輕笑,徐淮惡狠狠地抬起頭環視四顧,將這笑聲壓了下去。他是個縣學廝混多年的老人了,別人犯不上為幾句戲言得罪他。
徐淮激將道:“在下誠心請求切磋學業,方同學莫非瞧不起在下麼?還是別的什麼緣故?不過是文字遊戲爾,方同學有什麼顧忌?”
真是拙劣的戲碼,方應物皺皺眉頭,信口道:“隨便。”
縣學裡其他人對自己這新人普遍有不服氣心理,學霸也不止徐淮一個人。不打發掉眼前這位敲山震虎,說不定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