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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應物再去找父親時,卻被告知方大老爺已經去翰林院了。作為嚴於律己的典範,方編修向來不遲到、不早退,遵守朝廷規章制度,今天為了等候兒子才告了半天假。
他又去看方應石,只見這八尺大漢蹲在花壇那裡發呆。方應物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應石轉頭看到是方應物,激動地抓住方應物的手,語無倫次的叫道:“秋哥兒,我想你哩!足足想了快兩年!”
方應物被肉麻的打個激靈,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同樣語無倫次的說:“不用想了,不用想了。”
片刻後,等方應物返身回了屋,對許有財夫婦吩咐道:“你們先幫著收拾房間。”又對長隨王英吩咐:“你隨我出門一趟。”
王瑜詫異道:“怎的剛進了家。坐還沒坐暖,就又要出去?再說如今天色已經是午時,你不吃飯了?”
方應物嘿嘿笑道:“時不我待,這時候出去正好。”
一晃又是半天過去。待到方應物再回到府中時,天都要黑了,他剛進院子。就看到許有財在轉圈子。
“小老爺!大老爺那邊傳膳了,叫你過去一起吃!”許有財連忙對方應物稟報道。
方應物聞言點點頭。也不回屋了,直接向內院方向行去。來到主房的中廳。方應物告罪道:“有勞父親久候了!”
方清之擺擺手,“自家人不妨,原本應該全家人一起用膳。但現在胎兒不穩,你後母必須靜臥不動,所以無法出來,因而只有你我父子了。”
父子兩人便一起坐下吃飯,席間方清之又關心的問道:“日間我去了朝廷,不知你安頓的如何?”
方應物陰陽怪氣的說:“不如何,在前面側院找了幾件房子,兒子我湊合湊合擠著也能住。周圍倒是好生熱鬧,雜役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住在那裡絕不寂寞。”
方清之有點意外,對身邊僕役吩咐道:“將王管事叫來!”
不多時,王管事匆匆走來,對方清之稟報道:“之所以如此,是小的想到兩個顧慮。一是顧慮到主母需要清靜,內院不宜人多;二是顧慮到要避嫌,大公子素來不同住,還陌生的很,如今猛然進入內院只怕都尷尬。”
方清之沉吟不語,感到管事說的也不是沒道理。自家不是豪門巨宅,就這麼大的地方,妻子又是懷孕需要靜養,那隻能委屈著兒子了。
王管事見大老爺,便絮絮叨叨的說:“管家的事情本來就難做,不這樣辦理就無法安頓。大老爺你也知道家裡狀況,本就不是富裕之家,這兩年來靠著嫁妝過活。在小的看來,當然是能儉省則儉省。
如果公子不體諒小的管家難處,為了舒適一味要按著他的性子鋪排,那殺了小的也沒法子了。”
這就是告刁狀啊,方應物啪啪的鼓起掌來,對父親道:“王管事的話很有趣,好像是指責兒子不量力而行,不顧念家中財力,一味貪圖享受奢侈鋪張。。。。。”
方清之無奈苦笑,“你休要陰陽怪氣的,你看還能如何?無論如何,總比當年淳安老家舒適的多了。”
方應物忽然有點跑題,問道:“臣子誹謗君主,如何評價?”
方清之雖然莫名其妙,仍答道:“大逆不道也!”
“那麼兒子誹謗父親,這是什麼行為?”方應物又問道。
“這是忤逆。”
方應物最後問道:“惡奴誹謗主家,這又是什麼?”到此方清之隱隱明白方應物的意思了。
方應物冷笑著對父親道:“王管事好大的能耐,不分青紅皂白就敢給兒子定了性,還敢在你老人家面前說三道四。
我何曾說過必須要住進內院?我何曾說過必須要浪費家中財力供奉我?我只是另有主張,但這王管事卻一心在父親你面前汙衊我!”
“你有什麼主張?”
方應物解釋道:“兒子我剛才去了西邊隔壁範大人家,他痛痛快快的把宅子賣給我了,作價五百兩。
回頭將牆壁打通了,新建一座內門,這樣我在那邊住時仍是一家,又不影響到父親這邊,可謂是兩全其美。”
方清之愕然,一下午不在家,就讓兒子折騰出這麼大動作,自家這兒子真是不折騰不舒服麼?下意識問道:“範大人怎麼會如此輕易的便將宅院售賣給你?”
方應物很輕描淡寫的說:“一是因為劉閣老有親筆書信一封,懇請範大人賣個人情,這個面子沒幾個人能扛得住罷;
其次,那宅子行情也就值個二三百兩,兒子我出五百兩高價,並不讓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