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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軍,京營精銳十二團營提督王越、兵部尚書陳鉞又是其黨羽,在別人眼裡形象又是意氣行事、囂張跋扈、胡作非為,不被聯想起曹吉祥就怪了。
方應物又道:“你的職務無非是提督西廠和御馬監太監兩個,如今你要這監軍名頭,除了好玩還有什麼實際用處?你能造反嗎?”
汪芷怒目而視:“你們讀書人都看不起我,自然要想辦法建功立業!”
“那現在夠了罷?其實天子最忌諱的就是你的武事,而西廠對天子是完全無害的,你還不明白麼?
我看你不如主動辭去御馬監太監的名頭,這就是以退為進加丟卒保車,至少可以暫時緩解天子的疑慮,保住西廠差事並維持住局面。”
“你叫我現在上疏請辭?”
“不,還不到時候,現在上疏只會顯得你心虛,效果不好!”
“那應該是什麼時候?”
“不好說,且等待時機。”
“你們讀書人的腸子真是彎彎繞繞。”
“你們宮裡的太監也不差,不然怎麼和讀書人對著幹?”
“我不是太監!”
“。。。。。。”
卻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在同一時間,劉棉花夫婦兩人坐在家裡,也是愁容滿面,互相長吁短嘆。
如今讓他們發愁的自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女兒與方應物的親事問題。眼看定下的成親日期要到了,但女婿方應物還在天牢裡住著,這婚還怎麼結?
“親事是不能反悔的,否則就成了笑柄,但日子已經定下,請帖都發出去了,到時辦不成也是笑話。”劉老夫人說著說著,忽然有點心疼,“不知女婿在牢中吃了多少苦,若飽受摧殘,出來了也不便成親。”
劉棉花安慰道:“我仔細打聽過了,咱家這好女婿雖然輾轉了三個地方,加起來一共才捱了兩棍子,有什麼打緊的?卻換得滿朝喝彩,馬上就要名動天下了!”
說是安慰,但劉棉花這口氣酸酸的,心裡委實羨慕嫉妒恨。他年輕時怎麼沒有這種機會?現在老了,真賭不起了,年齡在這裡擺著,一旦失手就是徹底出局。
不過想想自己年輕時候,走馬燈一般換了四任三個皇帝,年號從正統、景泰、天順一直換到成化,動輒殺得人頭滾滾,夾著尾巴做人才是正經,哪有現在這樣天下承平的好日子。。。。。。(未完待續。。)
第三百五十七章 一次早朝(上)
天色矇矇亮,成化天子朱見深坐在龍床邊緣發呆。眼看到了早朝時間,但一想到這個,朱見深就感到厭煩。
應該說朱見深並不是厭煩早朝本身,近三十年來,早朝本身已經成了儀式化的程式,只是由內閣篩選後,象徵性的奏對、宣佈幾件事而已。
而當皇帝的人,只需要答幾聲“是”、“下部議”等就可以了。朱見深本身並不反感這樣的刻板程式,每次都是很盡職盡責的到場參加,參加完了後,便可以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了。
但讓天子厭煩的是,最近這幾天,本該莊嚴、肅穆、井井有條、秩序井然的早朝比較亂。圍繞著方應物、傳奉官、外戚封爵等問題,天天吵得不可開交。
大概是天子平常不見大臣的緣故,所以大臣想要在君前奏辯,只能利用早朝機會。結果把早已程式化的早朝變成了批判會,叫朱見深煩不勝煩,產生了若干找藉口罷朝的念頭。
作為懶人模式的開創者,朱見深大膽的走出了第一步,基本杜絕了與大臣的交往,免得整日不離公務,忙到沒有時間吃喝玩樂享受生活;但他卻不敢走第二步,那就是不上朝。
主要還是傳統觀念作祟,連朝都不上的皇帝,那還能當皇帝麼?遍覽史書,不上朝的皇帝有不少,但個個都是亡國滅種的貨色,看著好生令人怕怕。
朱見深懶政歸懶政,可是還不想亡國,因而大明想要開創皇帝不上朝的先例。還需後來人進行更大膽的創新。。。。。。
和無數普通上班族一樣,朱見深在這個早晨經歷了無數掙扎與糾結。最終痛苦的從龍床上爬了起來。然後就是千日如一的更衣洗漱,出門上班。不,上朝去也。
寶座高高的設在奉天門金臺上,朱見深淡漠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廣場。隨後太監鳴鞭,鐘鼓齊鳴,便見上千名文武官員從遠端的金水橋湧現。短短時間內,文武官員便小跑著越過金水河,紅、青、綠三色填滿了他的視野。
山呼萬歲過,才算正式開場了。班位中一陣晃動,卻見有個御史服色的大臣搶出人群。如同離弦之箭竄上丹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