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裁判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阿萬把熱水倒進木桶裡,道:“她得洗掉那身血,身上的衣服還得換下來儘快燒掉。”
隨著熱水的進入,蒸騰的熱氣,帶著木桶的香味,一下子湧現在空氣中。
阿萬把水桶放下來,等少爺把水也倒進桶裡,才抽下掛肩上的布巾,遞給他,“不是你幫她,就是我幫她,如果你要我幫她,你就得去處理西廂裡那個傢伙。”
他無言瞪著那個跟了他好幾年的傢伙,認命接過布巾。
“別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至少你是她兄長,沒有人會因為你看了她的身子,就拿刀追殺你,或逼著你娶她,反正你也幫她洗過澡。”
“她當時還小。”這一句讓他臉一僵,低聲抗議。
阿萬不理他,完全把那句話當耳邊風,只繼續道:“我就不一樣了,要是老爺知道這件事,我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他砍。”
阿萬邊說邊把裝著澡豆的木勺放桌上,然後道:“你的衣服也要脫掉,脫了之後放門外頭,我去叫那傢伙把褲子扒了一起燒。”
說完,阿萬便毫不留情的轉身大踏步走開。
他僵站在原地,好半晌,才有辦法轉身。
身旁的木桶冒著氤氳的熱氣,床上的人兒,依然昏迷不醒,他真不知自己如何能辦到這件事,或許他真的該和阿萬交換。
這念頭才閃過,他就聽見不爽的低吼在喉中滾動。
該死,他不喜歡別的男人做這件事,即便那個男人是阿萬也一樣。
只是替她洗個澡而已,這會有多難?
他可以不要看。
深吸口氣,他熄掉阿萬方才替屋裡點上的燈火,然後閉上眼,快步上前脫去她身上遮不了什麼東西的舞衣和首飾。
那些叮叮噹噹的金銀,很快就被他取下,但她那件沾了血的舞衣,在黑暗中意外的難處理,他可以清楚感覺她的肌膚在指腹下,那麼清晰、如此溫潤、滑嫩……
猛地,他抽回手,喘著氣。
該死,她仍在昏迷,她需要他,需要他是個人,而不是個野獸。
他可以當個人,為她當個人。
緩緩的,他睜開眼,看著那個讓他魂縈夢牽的女子。
月光下,她的眼角淚痕未乾,小小的臉上,沾了妖物骯髒的血,她身上的舞衣也一樣。
他記得稍早在酒樓裡,這張小臉上的驚恐,她很害怕,她以為自己會死,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呼喊他的名字。
他知道她清楚只要她一喊,他就會回來。
可她沒有喊,以為要死了,卻還是不曾呼喚他。
你若想走,你就走吧。
她說了,他從來不認為會聽到的話。
他清楚她有多執著,不懂她為何突然願意放手,原以為,是為了那個男人,然後才曉得,不是。
到頭來,還是為了他。
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萬般的柔情浸淫著心頭,讓野蠻的慾望都退去。
緩緩的,他脫去自己和她身上骯髒的衣物,拿到門外,再回到床邊,抱著她到浴桶裡。
當他把她的需要,置於他的之前時,一切都變得比想像中容易。
他替她淨了身,洗去她臉上與發上的血汙,她的指尖,她的耳後,她每一根珠圓玉潤的粉嫩指頭。
然後,他拿布巾幫她擦乾,抱著她回床上。
她在那時,醒了過來。
在他將她放到床榻上,還沒抽回手時,睜開了眼。
他看見她的眼睛,烏黑迷濛,幽幽的映著自己,映著那個被人喚作風知靜的男人。
不自覺,他屏住了氣息,只感覺到她溫熱的手指撫上了他粗獷的臉龐。
他應該要抽回手,他應該要拉開她的手,但她是那船溫暖,她攀著他的頸項,呼吸著他的呼吸,然後輕輕的以唇瓣觸碰他的唇瓣,那麼熱、那麼軟,瑟瑟顫抖如風中落葉般。
心,驀然狂跳。
他想逃,卻動不了,當他也如此渴望,該如何抗拒她這般珍惜的觸碰、大膽又怯弱的誘惑?
烏黑的瞳眸盈上了一層水光,卻遮不住渴望與不安,那無言的凝視,淺淺的呼吸,都教他顫抖。
她還沒醒,沒有真的醒,她尚在夢中。
當她這般凝視著他,他不自覺張開了嘴,將她的氣息納進嘴裡,但那隻增加了誘惑。
夜,那般迷離。
她,只在寸許。
這不對,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