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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太平過。”引線憤恨地嘟囔著。
“二姐,你說的什麼話?要沒有大姐,爹這腿就沒錢治了。”慶洛搶白一句,他也認為引線說得過份了。
穿針默默地拾掇著院子,心裡難受得被剜了一刀似的。
“我說錯什麼話了?”引線伶牙俐齒,衝著慶洛生氣道,“你讀書受了那五百兩銀子的好處,你當然幫她說話了。我有什麼?什麼都沒有,還活生生的差點被氣死!”
慶洛不甘示弱,姐弟倆在院子裡爭吵起來。
正鬧得不可開交,一棒急促的碎鑼聲敲響,有人提著破鑼到處奔走告之。
“洪水來啦!盤水放閘了,大家快跑啊!”
一時間人們驚恐萬狀,整座村子到處是叫喊聲,哭鬧聲,人們開始扶老攜幼,爭相逃命。
院子裡的幾個人也慌亂地扔了手中的活,開始收拾行裝。躺在樓上的龔父嘶聲叫喊:“別收拾了,逃命要緊。這洪水一來,不到一個時辰就要將整個村子淹沒了!”
連續幾天的雨水,加上一夜狂風暴雨,盤水水位暴漲,到辰時已是撐不住了。幷州郡府生怕淹了幷州城,下令放閘,洪水如同千軍萬馬一瀉千里,朝著鄉野村落洶湧而來。
距離韓嶺村最近的山坡也需大半個時辰,四個人好容易卸下了門板,抬著龔父往外走。但見洪水已經漫上了泥石路,人們踩著水都朝一個方向逃,要不是道路兩邊的垂柳,簡直認不清哪是河,哪是道了。
龔父看到穿針跌跌絆絆的樣子,又罵開了:“瞧你這雙小腳,你想把全家人都拖死啊!”
穿針自知跟不上了,又不願拖累大家,便止了步,朝龔母說道:“娘,你們走吧,我還是回家看管房子好了。”
龔母一聽又哭起來:“針兒,有什麼好歹,你會被淹死的。”
穿針笑笑,安慰道:“針兒命大著呢,不會有事的。”說著,催促引線和慶洛,“你們快抬著爹走,等洪水過去,姐等著你們回家。”
龔母無奈帶著引線他們走了,引線雖是沒吭聲,也忍不住回頭看了穿針一眼。
現在,大地袒露著胸膛,滿眼白光光的水世界。洪水漫過了田地,漫過了石階,漫上了穿針家的樓梯……
穿針被困在自己的房間裡,站在窗前,眺望眼前的一片汪洋,汪洋上漂浮著木傢俱、水草、動物的屍體……甚至還有在水面上掙扎的平民。
耳邊是水漫房屋嘩嘩聲,對面一家屋頂被掀了一大塊,洪水順著屋漏灌湧而入,整幢房子搖搖欲墜,不一會終是支援不住,倒塌了。
穿針家地勢高些,洪水雖未淹上二樓,但還是感覺整幢樓在膨脹,在顫動,也不知究竟什麼時候要塌了,要垮了。她索性坐在了窗檻上,望著幷州城的方向。
天空是灰色的,她常常想,那便是死亡的顏色吧?這次如果真死了,或許她會變成一隻美麗的鸝鳥,飛翔在自己的太空,掠過萬傾花海,掠過春江花月夜,寂寞的,自由自在的。
她有些滿足地笑了,依稀看見遠處有幾艘船隻從四面游來,在水面上漂泊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救上了船。
一艘官船正朝著韓嶺村方向急駛,天光水線中,一個杏黃色的人影佇立船頭,白玉髮帶翩然若飛,旁邊的州官正殷勤地指點著什麼。
漸近漸近,她坐在視窗上,將頭倚在窗框旁,水面上起了風,微涼地穿過她的衣衫,露出她的纖纖小腳。
他微仰著頭看她,一抹玩味的笑意浮在他的嘴角。
“龔穿針,這次是你自己下來,還是本王抱你下來?”
玉娉婷 花開堪折直須折(三)
穿針一聲不吭地探出下半身,低眼望著輕波晃盪的船頭,心裡有了怯意,猶豫著不敢下了。
肖彥眼裡的笑意愈來愈深:“跳下來吧,本王知道你能的。”聲音清朗,竟有種鼓勵的意味。
咬牙閉眼,穿針往下一躍,一隻有力的大手隨即攬住了她的腰。旋轉飄動間,穿針輕盈的身子穩穩地落在了船頭上。
依稀中,肖彥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拂過她的鼻尖。
竟是那麼的熟悉。
肖彥極為爽脆地一笑,毫不客氣地揶揄道:“你不是很思戀家嗎?怎麼他們都撇下你不管了?”
千頭萬緒不知如何說起,穿針緩緩地坐在船艙頭,雙手搭在扶手上,看著粼粼水光,說不出話來。
肖彥收眼,臉色漸漸凝重起來,站在船頭命令道:“傳令各船,加快救人!”船隻重新開拔,划槳聲和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