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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臣妾什麼都沒了,定已成了全皇宮的笑柄。皇上也不用等孩子出世,再見到臣妾了。”她乾澀地笑了笑。
肖沐緩了語氣:“遭此打擊,朕也難受。沒什麼安慰你的,明日起封你個蕊妃吧。”他又覺得不夠,補充道,“剛進宮才幾月,到了這個位置該滿足了。”
引線淡淡的口吻,不見絲毫起伏:“臣妾求皇上追查此事,給寒界的皇兒有個交代。”
不久前她還在扳著指頭盼晉升的日子,如今她已萬念俱灰,對名利不在乎了。做了蕊妃又如何,能喚來死去的孩子嗎?
肖沐見引線淡漠的樣子,剛才自己也是硬了頭皮進來的,巴不得早點離開,便留給引線一個揮手的背影:“朕會查,改日再來看你。”明黃的背影隔著支離的燭影漸漸模糊,隱出了殿內。
過了幾日,瑤華宮的宮女全換了,原先的一律交到宗人府法辦,此案就這樣揠旗息鼓,不了了之。引線知道肖沐是敷衍她,只能隱忍著保持緘默,心裡對肖沐的恨愈深。
五月中旬,一道驚人的訊息傳遍了京城,柬國皇帝親率數十萬大軍,準備討伐翼國!
老百姓奔走相告,議論紛紛,沒過幾日又恢復了平靜。百年來,翼國安享天下貢賦,除了邊境受小國***亂,時有摩擦外,國內從未有過覆巢之危。人們在久遠的平靜中變得麻木,加之當今晉王又是英雄蓋世,一心庇護天下,而柬國又是戰敗國,早被肖彥殺得片甲不留,怎會冒出十萬大軍?謠言不攻自破,皇室的作坊依然叮叮噹噹,街面上綺羅飄香,伴著儂詞麗曲,滿城飛絮如雪,一派昇平。
穿針也有所聞,心內難免擔憂。肖彥在王府少有逗留,每次也是匆匆來,匆匆去,兩人連碰面的機會也沒有。這不由讓穿針心內愈發忐忑,傳了晉王寢宮守殿的內侍,關照如若王爺回來立即告訴她。
這日黃昏時分,內侍急急地跑來,恭維地稟道:“娘娘,王爺剛到,奴才就跑來告訴娘娘。王爺今夜在府裡歇了,定會派人傳喚娘娘,請娘娘稍候。”穿針心內欣喜,讓珠瓔賞了。
等了兩個多時辰,眼看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肖彥那裡毫無音訊。穿針在景辛宮內徘徊,猜測著那內侍是不是搞錯了,或者肖彥改變了主意,又回去了?她胡思亂想著,索性喚了步輦,獨自去晉王寢殿瞧瞧。
芙蓉洲清水潺流,水上漂浮著碧澄的蔭,每到初夏,乍起的暖風便將田田的蓮葉吹成簾幕。穿針看見了晉王寢殿的簷角,隱約還有束甲侍衛五步一哨,幽情在心裡漫漫盪漾,彷彿看到他俊逸的模樣,眼神溫柔,朝著她微笑,對她說“傻女人。”
從寢殿裡姍姍走出一個綠色身影,一對八寶青鸞金步搖簌簌抖動,伴隨環佩的鏗鏘,身姿依舊華貴綽約,雅度宜人。
她也看見了穿針,微微一愣,漸漸地有了一點似無微有的笑意。兩個人對望著,她們雖在同一府裡,卻很久沒見面了,一時誰都沒開口。
玉娉婷 世事茫茫難自料(三)
還是陳徽妃打破了彼此的沉寂:“有段日子不見,珉妃妹妹可忙?”
穿針客套地應了。陳徽妃也不多套近乎,她的眼睛從始至終落在穿針的臉上:“王爺在裡面呢,心情欠好。見了珉妃妹妹,定會撥開雲霧見陽光的。”淺然一笑,從穿針面前走過,從容而去。
望著陳徽妃高揚的身姿越行越遠,穿針疑惑片刻,又猜不出所以然,回身碎走幾步,進了寢殿。
穿過屏風,入眼的就是肖彥挺拔如竹的身影,他側身站在雕窗前,窗紗撩動,外面是清淺暗淡的夜。清光如紗,他凹凸分明的側臉依舊端凝,透了一絲的陰冷。不知怎的,穿針竟有些怔忡,她遲疑著,微微咳嗽了一下。
聽見動靜,他突然側過臉來。穿針驚詫地發現,他的眼神如兩簇刀鋒,隱隱含著駭人的光亮。
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是臣妾。”她撫住跳動不已的心口,笑了,很自然地向他走去。
“別過來!”驀地,他大喊一聲,把穿針嚇了一跳,但她還是停滯了腳步,莫名其妙地看他。
肖彥沉默著,審視她的眼眸裡激流暗湧,似乎想從她的臉上尋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王爺。”穿針柔和地喚他,他似乎驚醒過來,惘然地望了望室內的幔帳,彷彿累了,重重地坐在了榻椅上。他頹然地嘆息一聲,一道陰影投落在眼簾,晦暗沉重的。
“你來了。”他開口,聲音乾澀。
穿針並沒在意,她想去撫慰他,便找了別的話題:“剛才碰見陳徽妃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