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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秋睿牽著穿針的手,踏著月色星辰緩緩散步。穿針感受著無底的屈辱,心中是一浪接一浪的恨意,而夜秋睿只顧流連著周圍景緻,聞著花香,手緊緊地抓著她,五指間都充滿了暖意。
前面就是碧池,他一步步攜她往假山上走,再沿石階走幾級,便站在了高高的榭臺上。暖風乍起,水面上有一聲清越的鳥鳴,自他們頭頂穿行而過。
夜秋睿終於放開了穿針,背了手,面朝粼粼波光的碧池,聲音沉靜如水:“你一定恨透了我,再給你一次殺我的機會,你能把我推下去,任刀任剮隨你。你若辦不到,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穿針凝眸盯住夜秋睿的後影,冷冷一笑,雙手猛地一把將他往池中推。
月光幽靜,他的身形如鑄鐵一般巋然不動,白色的袍角在風中翻飛蠕動。穿針終是耗盡了力氣,淚水不爭氣地湧上了眼眸。
夜秋睿望著她笑了,他溫柔的眼眸,是灩灩春風,帶著滿滿的自信:“我柬國大軍直插翼國心臟,另一支正在追擊肖沐的去蹤。翼國早晚要亡,你會是我的,穿針。”
回去時,穿針踩著細碎的蓮步,心情卻平靜許多。也罷,雖為小腳女子,在崢嶸歲月裡等待復仇時機又何妨?遙遠的地方有肖彥在,她便一定要在,或許她做不來與他比翼雙飛,她也會盡綿薄之力在陣前與敵人奪命周旋。即使只幫他殺一個敵人,奪一柄刀斧,也是該的。
她的平靜卻使夜秋睿猜不出她內心裡的變化,他不知道穿針這回是承認了,還是妥協了,甚至穿針要進房之前,他突然起了衝動,想拉她近的靠在自己胸前。穿針只是淡淡一瞥,抽身就走,纖柔的身姿在門前一隱而過。
夜秋睿有點失神地站了會兒,想起去年找尋玉帛的月夜,她回頭一眸,恰恰迎上他的眼,兩兩一照眼,他們都很驚訝,而他的驚訝在她的腳上。她領著他走向出王府的小徑,她在前面走,那個時候,他不確定他是否喜歡上了她,他只確定自己的心動——她婀娜的身影像搖曳的蓮藻一樣覆蓋了他的眼眸。
“睿兒!”
他猛然抬頭,夜毅正站在花木繁茂的甬道上,兩邊的內侍恭謹地垂著彩絹宮燈。
他恭首叫了聲“父皇”,徑直從夜毅面前走過。如若往日,他這般冷冷的態度夜毅是不會計較的,這次夜毅卻忍不住叫住了他:“是不是她是小腳女人,你就喜歡上了她?”
夜秋睿止步,又一言不發往前走,夜毅在後面大為生氣:“睿兒,她不是霜兒,她是肖彥的女人!你是天縱英才,是曠世名主,合當有個絕代佳人來配你!”
“孩兒知道!”夜秋睿也提高了聲音,極不耐煩地蹙緊眉頭,腳步卻不停歇的,很快消失在夜毅的視野中。
“這小子……”夜毅輕罵。
穿針在寂寞和孤獨中等待著,也就在柬軍殺進京城五天後,夜毅得到了緊急報告:軺國援軍從北境開進了翼國,並聯合肖彥,八萬聯軍朝京城方向漸漸逼近。
玉娉婷 多情卻似總無情(四)
進城以後,夜秋睿的軍隊即得了“仁義之師”的美譽。城內安定下來,他對城中的存糧存貨進行了徹底的盤查,由此算來,全部存糧至少可支撐到明年春天;打造維修兵器的鐵料銅料雖被肖彥耗去大半,兵器庫中的檑具才用去十之二三。更讓他欣慰的是,所有絲綿苧棉存貨全部搜尋出來,連同甲冑庫儲存的棉甲,足夠讓柬軍挺過冬日。
至於北方小國——軺國,夜秋睿根本不會將它放在眼裡。軺國剛經歷全國災荒,人口少,大多軺軍解甲歸田,勤治農耕,即使倉促集合幾萬兵力,也是參差不齊,不堪一擊。
而肖彥缺甲少糧,翼國全境烽火四起,攻城翼軍分散。冬日後便是春荒,何況翼軍撐不到春天,無糧軍自亂,這是千古鐵則,到那時還不得投降柬國才有生路?
夜秋睿傲然佇立城頭,聽著騎兵密報:翼軺聯軍由肖彥率領,開進五里進逼城下。他精神大振,下令全城戒備,準備迎戰。
“翼國將亡,肖彥,你來得正好!”夜秋睿雄心萬丈,白色戰袍凌波一舞,“弓箭手準備!”
肖彥自知兵力不夠,考慮縝密,分做四路攻城:城下兩路,山上兩路。城下兩路正面猛攻,吸引柬軍全力防守。東西兩山各有五千奇兵在高山密林中攀緣而上,依山勢列成高低錯落的強弩陣,戰鼓一起,萬箭齊發。同時,翼軺聯軍每百人一架輕便雲梯,一聲吶喊,衝向城牆。爬城兵卒也分為三路協作:三十人以弓箭瞄準城頭,隨時射殺露頭柬軍;二十人攜帶隨身鐵鏟,專門在護城河旁挖坑護持雲梯;其餘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