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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你是誰跟朕有什麼關係?”他走得極快,腳步沒有了那次的倉促,優雅而自若。
引線的眼裡空洞洞的,她猛然起身追趕著,失了神智的腳步被花園外的高高門檻一絆,整個人跌倒在了門前。
她終於嚶嚶地哭了起來。
靠近仁裕街的西巷,濛濛地落著細雨,溼漉漉的巷子上,倒映著昏冥的燈輝。年後的京城,潮溼的空氣中蘊透著料峭的寒意,穿針撐著雨傘朝巷子深處走,燈光拖起她細長纖柔的身影。
玄色的大門打烊了,門縫裡依稀有零星的亮光在閃爍。不遠處嫋出絲竹的聲音,在斜風細雨中婉轉著。穿針定了定神,輕輕地叩響了門鼻子。
“哐啷”門聲異樣的觸心,須臾,披著夾棉襖的女人閃出一道門縫兒,模樣惺忪,朝穿針翻轉著眼珠子,斜斜地說話:“找誰?”
穿針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大姐,崇先生是住在這兒嗎?”
女人呵著手,不耐煩道:“怎麼又來了?不是跟你們說過,崇先生出去個把月了,想找他算命,等他回來再說。”
穿針聞言,不知如何回答。女人揮揮手:“一天到晚敲門的,讓不讓人睡覺了?”說完,門又哐啷關上了。
穿針失望地迴轉身,想著去年夏日裡崇先生的話,心裡麻酸酸的苦澀。
後面的門又開了,女人從裡面探出身,朝她招手:“你過來。”
穿針過去,女人歪著頭問:“夫人是來算命的,還是找答案的?”
穿針微愣,想著自己的命崇先生已算過了,自己分明是來找答案的,於是老實地應了一句。
“夫人孃家貴姓?”
“姓龔。”
那女人就大驚小怪地說道:“早說不就沒事了?我這裡有崇先生留下的信函,說若是有姓龔的夫人想找答案,就交給她。”回身拿信函去了。
穿針吃驚地站在屋簷下,崇先生料事如神,自己難道來晚了不成?
世事如棋,琬玉的命運被崇先生一語成讖,而自己的命運是否已經落在局中,心甘情願地等著認輸?她不甘心,所以她來了。在她虛空恍惚的日子裡,究竟是尋找他,還是,等待另一個他?
她要答案。
女人遞了個薄薄的信函過來,皺巴巴的,漾著靡靡的草煙味。穿針拿了個銀錠給女人,女人起初不要,推諉幾句滿面堆笑地收下了,還一直送她上了轎。
夜已深,龔母已經沉沉睡去。穿針站在瑣窗旁,半夜裡雨過天晴,月亮在西天又爬了上來,出奇的圓、出奇的明亮。清輝灑在她莊重而溫和的臉上,她虔誠地拿出了那張信箋。
她小心地拆了,手指有微微的抖動,當整張紙展開,映在穿針眼裡的只有工整的一個“肖”字,她垂下的睫毛顫顫地跳,臉頰上旋即染上了一層更深的傷感,她怔怔地看著,淚水再次潸然而下。
晚了,太晚了。
他即刻就要給引線一個名分,她還會心安理得地繼續呆在王府裡嗎?她有她的傲骨,她知道,再也不會的。
她默默地悲傷著,睡夢中,那顆悽清的淚依然掛在眼角。她一聲又一聲地問著崇先生,為何答案是他?
窗外鳥兒叫得歡,陽光透過窗上的鏤雕,溫暖地照在床上。穿針睜開了眼,發現自己醒得晚了,孃的床榻上空蕩蕩的。
她霍然半坐起,抽出枕下的信箋細細地看了看那個字,又撫額沉思了半晌,將信箋重新放回原處,起了身。
梳洗完畢,出了屋子,拐過魚池,朝著引線的側房走。從王府回來,引線一直沉默著,誰都猜不透她的心思。唯有她這個做姐姐的知道,只要把肖彥的話告訴她,她又會開心地笑的。
龔母從引線的房裡出來,臉色有點慌亂,看見穿針,雙手顫動著就要倒。穿針叫了聲“娘”,上前一把扶住。
“線兒……線兒不見了。”龔母的聲音帶了哭腔。
穿針一下子就愣住了。
玉娉婷 朝如青絲暮成雪(一)
她急忙扶著龔母進屋,引線的房間整理得比平時乾淨,梳妝檯上,她向來喜歡塗抹的胭脂粉盒不見了,穿針開啟衣櫥,便明白了。
引線,她離家出走了。
“這些日子老感覺她不對勁,平時愛鬧的,這回換了個人似的,問問她,她這性子……”龔母坐著直啜泣,“女大不中留,越大越難猜測她的心思。”
“娘,我們分頭去找。”
“上哪找去?”龔母急著問。
穿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