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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停止了腳步,朝裡面張望了一下,催促道:“看你頭髮亂的,快去梳洗一下,皇上馬上過來。”穿針聞言,由宮女指引著拐過月亮門,朝另一方向走。
庭院裡,引線翹首等待著。
脖子都酸了,還未見肖彥出現。她不耐地捅了捅身邊的珠瓔:“能有那麼多羅嗦事,我姐怎麼還不出來?”
珠瓔一見她就煩,索性挖苦道:“不全是為了等你姐吧?”
引線剛要爭辯,忽聽得院外有宮人唱報:“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珠瓔斜睨一眼引線:“今日算你開眼,連皇上皇后都讓你見上了。”一邊拉她去了靠近角落的地方。緊接著,明堂裡的人也出來了,一干人齊齊地伏跪在地,三呼萬歲。
引線遠遠地看見一群宮人如眾星捧月擁著皇上、皇后進來,年輕的皇上一身便服,面色和氣卻漫不經心,眼光朝伏跪的眾人一一掃過,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想尋找的目標,才徑直往明堂走。引線心中猛地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這感覺彷彿是熟悉的,她疑惑地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皇上和王爺倒有七八分像……”
跪地的眾人見皇上攜皇后進去了,才相繼起來,許多人初次見龍顏,都站在院子裡朝著裡面張望。引線也趕著過去湊熱鬧,正望見肖沐高大的身影映在垂地的白紗羅上,白紗羅如浮雲一層層滾動,彷彿外面有揚起的風,正把引線心裡的記憶一點點地浮起。
這身影……引線的心底突然起了輕微的顫抖。
她有點迷糊,呆神地站了一會,周圍的人散盡,她才自嘲地笑了笑。
怎麼會呢?
回家去睡個暖和覺,定是這段日子胡思亂想著,有點神經衰弱了。
明堂裡天青瓷香爐裡的殘香,如眾人的淚在慢慢地墜下,跌進灰裡。引線隨著弔唁的人流緩緩步入,想起秋天景辛宮煙靄紛紛的西院裡,琬玉的面色皎白如月,像秋水中浮動的一片寂寞的雜花,才短短的幾個月,就香消玉殞,與殘花共葬了,心內不免有了感慨,深深地拜了三拜。
天色開始暗淡,引線獨自在天井、庭院徘徊了一會,又不敢走得深入,看周圍人煙綽動,心下一陣煩躁,垂著頭進了一側的小花園。
忽然,空氣中漫漾著一縷撩人的清香,這香氣太熟悉了,熟悉得她在睡夢中也能隱隱聞得到。引線的心狂跳不定,剛跑了幾步,林子裡傳來愜意而自在的笑聲。
皇帝肖沐正站著向陳徽妃問話,陳徽妃斂袖應答著,看見引線突然出現,倆人驀地停止了說話。肖彥見平白冒出個年輕女子,那女子茫然地望著她,神情古怪之極,他的眉微微糾結了一下:“是雯妃的家眷?”
陳徽妃掃了引線一眼,笑道:“是珉妃家的,一點禮數都不懂。”接著又深深福了一禮,“皇上剛才所言極是,臣妾這就去準備。”
說完,朝著園門走,經過引線身邊,只是淡淡地瞥了瞥引線。引線的魂靈大半個已經出了殼,頭虛弱地垂下,臉色雪一樣的白。
眼前暗了下來,龍涎香拂拂,肖沐站在引線的面前。一時間引線腦子裡一片嗡嗡聲,好似滔天巨浪劈頭蓋臉地向她襲來。
肖沐奇怪地看著她,看慣了六宮粉黛的他對美貌的引線並不驚豔,因為是珉妃的家眷,他才有興致過去問話:“剛才有沒有看見珉妃娘娘?”他的聲音放得十分輕緩,又似謹慎的,彷彿這一問再普通不過了。而在引線聽來,卻如同鈍刀子在她胸口打了個洞,一分一分地割裂著她的血肉。
那日,肖彥將信函揉成一團,擲到桌面上,生氣地質問道:“這信哪來的?怎麼是我的筆跡?”
他冷眼看向她:“你說,本王到底對你做什麼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子,孰不知,這次是大錯特錯了!肖彥說他會去查明此事,心裡肯定已經不屑於她了。蠢的是她,她奔他而去,卻在還未“看到”他的臉,自己的一切就被另一個相似於他的人奪去了!
園外傳來珠瓔喚她的聲音:“引線,引線,溜到哪去了?娘娘叫你回去呢!”引線彷彿沒有聽清,只迷迷濛濛地定住肖沐。
那聲呼喚,和著震雷,擊響在肖沐的耳膜。肖沐驚駭得後退一步,指著引線:“你——”
引線撲通一聲,跪在了青磚地面上:“皇上……”
肖沐臉色大變,四顧無人,抬腳就想走。引線在後面拉住他的袍角,哀號道:“皇上,奴婢就是那個引線啊!龔穿針的妹妹……”
肖彥迅速地平靜下來,一把扯掉了引線的手,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