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詞,但語境已經不同了。念萁自然是懂的,她摟緊他的脖子,臉緊貼著他的臉,感覺到他的汗從毛孔裡滋出來,滲進她的毛孔裡。念萁輕輕說:“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個很多。”
在她說這一連串的很多的時候,馬驍已經揹著她走到了家門口,他把她從背上放下來,把她的背抵在門上,摸出鑰匙來開門,兩個人的身體壓在門上,門沒推就開了。馬驍擠著她的身子轉到門後,再用兩人身體的重量把門闔上,聽見咔嗒一聲響,馬驍扔下鑰匙,臉壓下去,吻在她的唇上。
念萁也扔下肩上掛著的包,雙臂搭在他肩上,唇舌和他糾纏在一起。馬驍自然而然把她抱起來,託著她的臀往上墊了墊,讓她的腿鎖在他的腰上,這樣他可以省出更多的力來抱緊她的腰,這樣他可以邁開腿來走路。念萁感覺到他在往臥室去,挪開臉無力地問:“不洗澡嗎?你出了好多汗。”
馬驍繼續往臥室走,一手推開主衛的門,把她放在洗臉檯上,伸手解她的衣釦,咬著她的脖子說:“我不開燈,行不行?”念萁的臉紅了,她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他想和她一起洗澡。兩人做了半年的夫妻,親密的事做過無數次,卻從來沒有一起洗過澡。那次她泡裡熱水裡發汗,他也只是硬開了門衝進來,把她從水裡撈起來就裹了一條大浴巾。他的眼睛甚至不敢往更多的地方去。那次他去看她,她為他擦背,也就只是擦了背。而她在為他擦背的時候,他是連背上的肌肉都繃緊了。
說到底他是在怕她,雖然他一直有些粗暴,念萁這麼認為,他也不否認,但兩人間的情事仍然限制在一定的範疇之內,他不敢去觸碰她的雷區,那個後果他想都不敢想,他也沒敢有那些奢求。
很卑微不是嗎?他甚至不敢奢求和她一起淋浴洗澡,現在他敢要求了,還是小心翼翼的,甚至不敢開燈,就怕她拒絕他。念萁的紅暈消褪後,心都顫了,她想我們這是怎麼了?明明那麼愛著對方,卻又怕著對方。是怕嗎?不是嗎?也許只是怕對方難堪,彼此留一點體面,白天好面對面。也許是怕對方低看了自己,有些事情,沒有到那個地步,怎麼也是做不出的。就像她不可能在三個月前叫他為她充話費,就像她不可能在一個月前在歡愛前撒嬌地提條件說一二三,就像她在白天跟他通電話時也不會想到會在晚上為他解開襯衫鈕釦,答應他的請求。
她的手指就是最好的回答,馬驍放心了,他開啟手臂,讓她為他寬衣。他揹著她上樓,出了一身的汗,薄薄的襯衫貼在了身體上。她細細長長的手指摸索著一個接一個解開男式襯衫的鈕釦,像彈琴一樣的,用適合彈琴的手指在他的身體上彈著一個個心動的節奏。男式襯衫的鈕釦有七個之多,她手指頭澀澀的,在黑暗裡摸到一個解一個,往下三寸,再解一個。把襯衫從他的褲腰裡扯出來,解完最後一個。輕輕推開衣襟,推到肩下,慢慢往下拉,襯衫貼在汗溼的肌膚上,剝下整件衣服,就像是在脫一層皮。
馬驍強忍著,血液在血管裡狂奔,就要衝破面板了。他想這個女人真是要人的命,明明不過是脫一件襯衫,卻脫得這麼誘惑,比她脫自己的衣服都要誘惑,還是在黑暗裡,光是那幾根手指就足以把一個人點把火燒死。她是一點不知道她做在這些事時的風情,她只是在認真地為他解一排扣子。她從來不知道她在無意識時流露出的風情是要人命的,因為她不是在賣弄風情,因此才是讓人無法抵擋的。
馬驍從來都抵擋不了,她只要朝他一笑他就迷失在她的笑容裡,他有那麼多次都溺死在裡面。哪怕是處在冷戰中,他仍然會卑微地在黑夜裡伸出求和的手,求得她的一點溫情。
他啞著嗓子喊她的名字:“念萁。”念萁說:“我在呢。”她的溫柔從來都是他的鴉片,他快樂得忘記這是在黑暗的浴室裡,以為身在白雲之上,天堂之中。馬驍問:“你在做什麼?”他好一會兒沒感覺到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了,他怕她會在這個時候棄她而去。念萁答說:“我在找我的髮圈,把頭髮紮起來。我下午回來剛洗過頭,不想又弄溼了。”馬驍問:“找到了嗎?”念萁說:“好啦。”馬驍的脖子上又有一雙細細的胳膊繞在上面了,他笑起來,笑聲迴盪在窄小的浴室裡。
微溫的水從蓮蓬頭裡噴灑下來,細細的溫柔的水流就像是愛人的手在撫摸著飢渴的身體。手指在沐浴液的幫助下,沿著身體起伏的曲線,滑過一遍又一遍,滑得像巧克力融在舌尖上,融得像黃油軟在熱鍋裡,軟得像冰激淋化在火焰上,化得像冰塊消失在熱可可裡。
前胸和後背貼在一起,手臂和手臂交纏在一起,兩個人就像是一個人,沐浴液的功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