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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
可是倒黴也就倒黴在這“群閹”上了,郎官們多在禁中辦公,或者執戟守衛門戶,或者供尚書諸曹驅使,給抄謄點兒文書、搬運點兒資料啥的,一抬頭就可能見著各級宦官。這年月能在朝中立足計程車人只有兩類:一種是宦官忠實的走狗,二種是宦官表面上的走狗……總之,別說郎官級別很低了,就算見著比自己級別更低的小宦官,也都得滿臉堆笑,搶先行禮。
熱臉去貼沒卵子的傢伙的冷屁股,但凡有點兒自尊心的男人都受不了,只是“身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張祿懷抱韓信受胯下之辱的大志,也只好從眾,咬緊牙關忍了。然而就在他拔乾淨鬍子以後不久,也不知道怎麼一來,宦官們瞧他的眼神兒略略有些改變,在原本的藐視當中,多多少少流露出一絲親近來……
宦官們如此,同僚對他的態度同樣有所改變,部分人從此斜眼兒瞧他,部分人卻明裡暗裡誇他識時務,然後他發現有幾名年輕同僚也有樣學樣,拔乾淨了鬍子。張祿一開始挺疑惑,後來某次酒喝多了,才終於從某同僚醉醺醺的話語中揭開謎底——“卿拔鬚以示黃門、常侍,必能得其榮寵,實妙計也。”
——你不做我們還想不到哪,整天鬍鬚飄灑地跟公公們面前晃悠,他們肯定不高興啊;如今你把鬍子一拔,公公們就明瞭你的忠心啦,一定會找機會提拔你的。
我去~~張祿差點兒沒一口老血噴出來——我拔鬍子真不是為了親近宦官啊,我巴不得離他們遠點兒哪!
從此他就盼著鬍子趕緊長出來。可是這事兒還沒完,就在前兩天,才剛敲定在下月初的宴會上“偶遇”曹孟德,張祿滿心歡喜,正得意洋洋地跟宮裡晃悠呢,突然就被一群宦官給叫住了。只見眾人簇擁著一個老宦官,癟嘴腫眼泡,長得跟個老太太似的,對張祿說:“此中常侍張侯也,速來見禮。”
啊呦,竟然是張讓!據說先帝(漢靈帝)曾經說過:“張常侍是我公,趙常侍是我母。”就是指的這位張讓,還有一個趙忠——都是“十常侍”的領班人物。張祿不敢怠慢,趕緊上前跪拜行禮。張讓倒是笑眯眯的,伸手攙扶,隨即還環顧左右道:“此子雄俊,頗似吾少年時也。”
張祿噁心得直想吐,可是絲毫也不敢表露出來,反而畢恭畢敬地垂手低頭,等聽訓話。張讓就問他:“何姓何名,是何出身?”張祿把姓名履歷這麼一報,張讓更滿意了,微笑著說:“與吾同姓,或同祖也。吾欲收汝為養子,若何?”
張祿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趕緊推辭,說我身份低微,怎麼高攀得上張公公您呢?張讓伸手在他肩膀上這麼摸啊摸啊,摸得張祿渾身起雞皮疙瘩——“卿家不過二千石,若得從吾,當以家業相傳……”你別瞧我是宦官,家有良田千頃、黃金萬兩,外加身上還掛著個列侯的爵位,等我死後,這些全都可以傳給你呀,別人求還求不來呢,也是咱爺兒倆對了眼緣兒……
旁邊兒眾宦官也跟著勸,還似乎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似的,忙著向張讓道喜。張祿知道別瞧張讓現在笑麼滋兒的,自己真要是直接回絕,他當場就可能翻臉啊,然後幹掉自己就跟捏死只螞蟻一般簡單……天可憐見,我才剛穿越過來,事業還沒起步呢,怎能就此喪命閹宦之手?
可是真要是當了大宦官的養子,從此以後再想在士人圈兒裡混,難度就實在太大啦。你說趙子龍可能跟個宦官狗崽子麼?諸葛亮可能跟個宦官狗崽子麼?我將來還怎麼豎大旗、收小弟,打天下呀。
只好婉言謝絕,假裝孝子,說不敢背棄父族。張讓一挑眉毛:“吾知汝尚有一弟,可繼張伯稚也,便汝出繼,又何傷耶?”
我靠這老傢伙不是臨時起意,他連自己在老家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兄弟都門兒清啊!我怎麼就對了他的眼緣呢?難道也是扒鬍子惹出來的禍端?!
最終他只好砌詞敷衍:“張公美意,豈敢不遵?然須先稟之宗族也。”張讓點點頭,尖著嗓子說:“密縣去之不遠,吾便期以十日,候卿佳音。”
其實張祿根本沒敢把這事兒真告訴家裡頭,要不然名聲還不臭大街了?他只好盼著過幾天等見了曹操,請曹孟德幫忙出個主意,想辦法助自己脫離張讓的虎口。聽說曹操他爺爺也是個大宦官,他爹是宦官的養子,他後來還為了跟閹宦劃清界限,打死過大宦官蹇碩的叔叔,甚至潛入張讓宅邸去搗亂……說不定就真能幫上我的忙哪!
至不濟,只要能跟曹操套上交情,我轉眼就閃人了,逃出雒陽,遁往關東,不信以這年月的通訊水平,你張讓還能找得著我。等過陣子董卓進了京,理論上你們這群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