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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祛病延年的。”
天爺啊,一二十年?!倘若那時候張祿是個老頭子也就罷了,還是個十一二歲活潑靈動的少年人,哪兒有那份恆心毅力啊?於是他當場就洩了氣,此後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等到這股風潮一過去,自然而然地就把功法給撂下了。
可是如今裴玄仁所授,比起鄰居大爺所教的,又不知道複雜了多少倍,不但要“思存五星,體象五靈”,而且因應不同的時辰,周天搬運的途徑也不盡相同。只是效果也非常明顯,張祿才練了幾日,便覺得精神旺健,就連身體也似乎輕靈了許多,更無絲毫疲累之感。而且逐漸的,他都不再需要睡眠,只需打坐片刻,自然神采奕奕。
效果逐漸演化成動力。他本來就是宅男一枚,坐電腦前面可以一整天不挪窩的,而穿越來後,這具新的軀體也比較耐得住寂寞——張氏家教很嚴,張祿自小受族內長老督導,但知攻讀五經,少涉紅塵俗務——所以一咬牙關,竟然就堅持了下來。這對於前一世的自己來說,大概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且居於高山之上,除了觀察日升月落,本來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可幹。裴玄仁貌似已經修煉得挺到家了,據稱可望四百歲出頭便即破境飛昇,但目前還是半仙軀體,達不到徹底“辟穀”的境界,雖說明顯食量比普通人來得小——估計主要能量攝取,都來自於所謂“採天地之靈氣,納日月之精華”了——終究也是要吃飯喝水的。草屋旁自有井水,而食用均來自於附近採摘的野菜、野果,草木既然號稱經冬不凋(理論上也沒有冬夏之隔),食物自然不虞匱乏。
最棒的是,道家不禁肉食,張祿修煉得身輕體健以後,就經常衝破雲海,跑半山腰上去逮兔子、掏鳥窩,回來烤了打牙祭。雖說缺乏足夠的鹽分和香料,比起前一世的佳餚美饌有如雲泥之別,但若比起此世的山下凡界似乎還要好上那麼一點兒——除非真的大富大貴,這年月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這真張祿小時候,也從來沒能那麼暢快地吃過肉。
因為裴玄仁本人不肉食,只要搞到葷菜,整個兒就都飽了張祿之腹。
這段時間,張堅也沒有露過面,裴玄仁雖然不讓張祿跑得太遠——最遠也就到山腰了,山道崎嶇、層巖聳峙,也無人家,一整天都轉不出去,而只要天一擦黑,不管跑多遠,裴玄仁都能找得到,把張祿攝回中鼎——但他偶爾下山兩趟,探聽一下凡間的情況,回來以後毫無隱瞞地都告訴給張祿知道。
所以張祿就聽聞了,果然自己被攝來之後的當天,袁紹兄弟就指使西園軍火燒青瑣門,衝入宮中,殺光了宦官;隨即董卓趁機率軍衝進了雒陽城,接著殺執金吾丁原,吞併了幷州軍;九月份廢黜少帝,貶為弘農王,扶陳留王踐極——張祿這才明白,敢情過去的陳留王,才是以後的漢獻帝——十一月份自命為相國……
至於曹操和袁紹,相比如今的董相國來說,身份就很低微啦,裴玄仁又沒有真的深入雒陽城探聽訊息,所以對那兩位的行蹤,他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只知道不少士人、官僚都背棄董卓,逃出了京城,投往關東,據說如今關東地區暗流湧動,似有聯兵勤王,以伐董卓之勢。
張祿心說這個我知道,乃“十八路諸侯討董卓”是也。好吧,就等他們什麼時候起兵,殺到雒陽城附近,那時候便請裴玄仁將我送下山,就送到聯軍軍營裡去好了。
可是即將過年的時候,張堅終於再度出現了。
這中鼎之上,長草滋蔓,灌木茂盛,就中圈出一小片空地來,就用天然的灌木纏以藤蔓,當作院籬,院中是三間草屋,圍著一口水井。東側的草屋為張祿所居——就是他初醒時所在,西側的是裴玄仁居室,中央的屋子堆放著雜物,還有很多書籍。張祿閒來無事,在徵得裴玄仁同意後,也時常跑去翻書看。他覺得馳騁亂世,最好允文允武,這光會廝殺,一輩子也就是當人部將的命——關二爺起碼還要每晚夜讀《春秋》哪。
而且這一世的記憶也告訴他,學問(當然主要是儒家經典)對於士人來說是多麼重要。他張家根底不厚,自己蒙蔭為郎以後,就往往被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同僚瞧不起。那麼世家大族跟所謂的單家寒門有啥區別呢?區別就在讀書多少。世家家底厚,族內藏書無數,不僅僅連番出二千石以上官員,還必須出過飽學宿儒,那才能在別人面前抖得起威風來。
之所以袁紹一開始招牌比曹操亮,不僅僅在於他家“四世三公”——曹操老爹也是做過三公的——而是汝南袁氏為世家大族,所以身份高,威名響。張祿心說倘若自己能夠直接穿越成袁氏子弟,或者潁川荀氏子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