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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暴斂,引發了馬相、趙祗等人呼應黃巾起義,也自稱黃巾黨,旬月間聚眾萬餘人,攻破治所雒城,將其一刀兩斷。但是郄儉說了:“殺我者,非馬相、趙祗也,實劉君郎也。”
劉君郎就是劉焉。郄儉說自己管理益州的時候,確實幹得不大好,但真沒有加重賦稅、殘害百姓,更沒有中飽私囊,一是前任刺史劉雋搞得天怒人怨,到他這兒積重難返,二是朝廷催糧催得緊,他也沒有法子,因此才被黃巾黨一煽動,最終釀成了民變。在此之前,太常劉焉就聽信了董扶所言,說益州分野有天子氣,故此垂涎他的職位,於是一則上奏靈帝,請求改州刺史為州牧,二則到處傳播他如何如何不堪的謠言。靈帝覽奏,便任命劉焉為監軍使者、益州牧,派他入川去整飭吏治,逮捕郤儉。
可是劉焉才到荊州,還沒能入川呢,就傳來了馬相、趙祗造反的訊息。他既沒有即刻赴任,指揮征剿,也沒有上奏朝廷,請求派兵平亂,反倒縮在荊州,暗中派人資助亂軍,讓他們攻破了雒城。等到郤儉“死”了以後,馬相等人也被益州從事賈龍所殺,他劉君郎才得意洋洋地進川去摘桃子。
當然其實郤儉並沒有死——關於這點倒早有傳言,所以張祿才會懷疑此郄儉就是彼郤儉——“吾昔曾遇張師,雲吾有仙骨,是日乃於亂軍中救吾出,並告以劉君郎陷害事……”郤儉就此大徹大悟,對人世間尤其是官場再無留戀,於是拋下老婆孩子,一個人搬到嵩山附近的陽城來,大隱於世,改稱郄儉,開始跟隨張巨君修道。
介紹完自己的身世後,郄儉就說了:“張師雖在峻極,但云破障在即,不日飛昇,不欲人擾,故使吾在此候卿也。”
張祿心說怎麼這麼巧啊,那邊裴玄仁才說登仙有望,這邊兒張巨君也說要飛昇——你們是在比誰先走嗎?可是又不禁疑惑,就問郄儉,說你怎麼能夠猜到我會到陽城來的?
郄儉說我是靠的卜算,知道西方來人要求見張師,而且必經陽城,所以才預先到這兒來等著你——“卿似欲問張師一言,可問吾,但知,必相告無隱。”
張祿心說又一個會算命的,而且貌似比法鏡老和尚算得還準哪。便即道出來意,說關於那則“長人執弓”的讖謠,令師是不是從於吉那兒聽到過,並且還被張貂給偷聽去了?
郄儉點點頭,面露哀傷之色:“張師曾雲,昔有弟子張貂,聞此讖而下山,欲以應也。明知不應,又告誡之,不得外洩此事,雲但洩必致身死。卿今雲此,則張貂必死矣!”
張祿心說我可沒殺張貂,不過自家族人會不會殺他……那我倒不清楚了,也不打算知道。就聽郄儉繼續說:“此事,張師亦深悔矣……”
想當初于吉上了嵩山,得意洋洋地向張巨君炫耀自己從“天淵”得到了天示讖謠,張巨君當即質問,說你是想引發天下大亂嗎?不過其實那會兒,張巨君並沒怎麼把這事兒往心裡去——本來修道之人就不大關心凡俗之事啊——左右造成的影響也不過一名弟子想要下山應讖,張貂本來就幾無仙骨,再修也不會有什麼成果的,他想走就走吧。
可是短短數年後,張角等人便即鬧起了黃巾起義,各方盜賊、軍閥亦趁勢而起,把個大漢天下攪得是烽煙處處,軍民死亡枕藉。張巨君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內心深恨于吉——都是你丫惹出來的事兒!
這回張巨君感覺飛昇有望,打算閉關修煉,就預先關照郄儉,說不久後將會有人從西方來,向我打問此事,我察覺關於這則讖謠,可能還有餘波未散,我既然聽到過,就不可能徹底地閉塞雙目,假裝事不關己。到時候你替我接待來人,把相關情事坦誠相告吧,倘若對方還有什麼需求,盡你所能也幫上一幫。
張祿聽到這兒,略一沉吟,說我還真是有事兒要請郄先生幫忙。他奉了裴玄仁之命來找張巨君打問事情,結果沒能見到師父,光見著弟子了,也無從判斷郄儉所言究竟有幾分真實性。於是就請求郄儉,說您要是不怕旅途勞頓,能不能跟我回趟景室山,親口去對我師父裴玄仁再說一遍呢?
郄儉笑道:“吾從張師修道,雖不能縮地而行,腳力亦健,何懼遠行耶?”你別瞧我五十多歲了,自從修道以來,那是背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吃嘛嘛香,難道還怕走路嗎?
張祿一聽行啊,估計這傢伙比自己也就多修了三五年而已,水平差不太多——同樣不會縮地之術——正好搭伴兒上路,倒免了我旅途的寂寞。他心裡是這麼想的,其實在中鼎上也常年不見人影——除掉三天兩頭閉關的裴玄仁——逐漸的,早就不知道寂寞為何物啦。
於是相攜登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