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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看在介紹信的份兒上,舍了他倆窩頭。
魏文成千恩萬謝,對方就說了,你這信上什麼法朗和尚,我沒聽說過,但收信人慧可法師,那在我國可是大大的有名。只是再怎麼有名,也只在宗門之內,一般俗人未必就有所耳聞,你這前路迢迢,想抵達邯鄲可是千難萬險啊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魏文成虔誠請教,寺僧就說了,你既入我佛門,為什麼不剃度呢?不如在本寺落了發,做僧形上路,一路化緣前往即便關隘守卒,一般情況下也不會跟個和尚過不去啊。
魏文成沉吟良久,還特意跑到寺裡的水缸旁照了照,就見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扎束在頭頂話說他上輩子髮質枯黃,還雜著不少白毛,就沒此生這麼優美柔順啊,實在是捨不得剃呀……
可是前路茫茫,進不易進,退不好退,目前也只有寺僧出這的這個主意比較靠譜,再捨不得也必須得舍了。於是跟寺僧打商量,說你別給我刮光頭,只把頭髮截短就成。寺僧允諾,當場給魏文成剃了個狗啃似的毛寸,完了還取出一件摞滿補丁的舊僧衣,讓他換上。
魏文成原本身上穿的,是還在林屋觀當道士時代所作道袍,形制跟普通士人穿著沒太大區別,都是上衣下裳。因為林屋觀當時財力尚可,所以衣裳質地也還不錯,純為細麻織就雖然隔了好幾年,但因為沒替換的,所以他比較愛惜,補丁不多。被迫換上粗陋的舊僧袍之後,寺僧非常自然地就把他原先那套衣服給收起來了魏文成心道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原來是瞧上我這身衣裳啦!
可是既然受人恩惠,也不好再把衣服討要回來。
就此僧形上路。他心說好在是這個時代,要是晚上幾百年,估計就算化妝成和尚,仍然寸步難行……一則後世的和尚得頂燙香疤啊,不是剃個光頭就有人信的況且他還沒完全剃光,假裝行了長路,沒空理髮二則後世正規的僧尼都得由官府發給度牒,持證才能上崗……
魏文成心說我既然扮和尚了,那就扮得更象一點兒吧。路上找到一片竹林,用隨身的小刀既可切菜,也可防身削了幾根竹子,拼成一個小書架,又搓兩根麻繩為帶,背在身後,行李都往架子上放。這就有點兒世傳玄奘法師像的架勢了,只可惜穿著比玄奘要邋遢得多,手裡也還缺一支拂塵……
乾脆捧碗,反正是要乞討……啊不,化緣的嘛。
繼續向西北方向而行,這一日渡過睢水,估摸著來到了商丘附近,正行之際,忽聽身後有人呼喝,轉過頭去一瞧,赫,這一水的光頭,好晃眼……
只見身後土路上起碼得有一個加強排的和尚,裡裡外外,圍了三層,等級分明。最外層的和尚穿著比較簡樸,也就一件灰布僧袍而已當然啦,比魏文成還是體面得多了,起碼人衣裳整潔啊中一層的則著黃袍,下襟也長,袖子也寬,服裝質地明顯比外層的僧人要高一個檔次,而且全不空手,要麼端缽,要麼執瓶,要麼拈著拂塵,要麼捧著如意,最不濟也有串念珠掛手腕上。
最內層只有五僧,其中四個扛著步輦,輦上端坐一位老和尚,黃布長袍,外罩大紅色的袈裟,頭戴毗盧帽,帽子上竟然還金線描邊,鑲嵌珍珠八寶……魏文成不禁暗嚥了一口唾沫,心說你瞧人家這和尚當的……真是人比得比得死,貨比貨得扔啊。不管怎麼說,老子的恩師也是陳皇帝看重的高增,一寺住持,怎麼光給我留下一封信就走了呢?你就沒套法衣、法冠啥的?要是跟這位大德似的,那從法冠上摘下顆珠子來,就夠我這一路的盤費了呀!
三論宗並不講究苦修,但仍然反對奢靡,所以在魏文成的印象裡,和尚就該是窮的,起碼比林屋觀原本那仨道士窮,就沒有扯著法朗的衣襟索要盤纏。如今見了這個北齊的和尚,才知道特麼的出家人不事耕織,廣吃四方,並不都象貪自家一身衣裳的山僧那樣,其中也應該有不少家財鉅萬之輩呀!
看看這一行和尚走近,外圈幾個橫眉瞪眼,斥喝魏文成,要他讓路。魏文成懶得跟他們一般見識,笑一笑就退到路旁,隨即扯住一個和尚,問道:“師兄待往何處去?得無有法事耶?”
那和尚斜他一眼,甩脫袖子,一臉的瞧不起。還是他身後一位看上去比較和善,隨口答道:“汝這行腳僧,今日開運前方十里外大設法會齋僧也。”魏文成一聽啥,“齋僧”?不禁眉開眼笑。卻聽中層一個和尚斥喝道:“欲從則從,然綴遠些,汝之窮氣,無得玷汙我師!”
魏文成笑道:“但聞僧有慈悲心,有菩提志,未聞有窮氣。”嘴裡這麼說,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落後半箭之地,遠遠地跟在這一群人身後。他估計以自